这些大臣虽平日政见相左,但遇外敌必同仇敌忾。
董卓因而面色阴郁,沉默不语。
李儒窥见岳父忧虑,狡黠笑道:"
岳父无需过虑,此事反倒易解。
洛阳驻军虽众,却分散于各派系,无人能统一调遣。
诸大臣互相提防,谁也不敢妄动。
加之他们不明西凉军虚实,更不敢轻易开罪岳父。
小婿有一计:可令【飞熊军】每日白昼入城,夜间潜出,次日改换旗号再入。
如此虚张声势,必使群臣误以为西凉大军陆续进驻,心生忌惮。
只需拖延数日,待我西凉主力抵洛,届时整座洛阳便尽在岳父掌控——纵有异议者,亦不敢违逆!
"
"
文优真乃吾之智囊!
"
董卓转忧为喜,拍案称善。
李儒谦逊道:"
此乃分内之事。
"
此时西凉铁骑正昼夜兼程,最迟两日便可兵临洛阳城下。
………………
董卓采纳了女婿的计策后,每日率领五千【飞熊军】往返洛阳城,每次进出都更换不同旗帜。
董卓与李儒这对翁婿的障眼法,很快震慑住了洛阳朝廷的百官!
以袁氏为的朝臣们原计划让董卓率西凉军返回河东——毕竟他兼任河东太守,在朝中并无正式官职,此番进京名义只为铲除十常侍宦官集团。
如今张让等宦官已尽数伏诛,按说董卓再无理由带着西凉军大摇大摆驻留洛阳。
朝臣们巴不得这莽夫早些滚蛋,好继续瓜分朝堂利益。
多一个人分羹,他们到手的权势便少一分。
更何况董卓出身低微,那些世代簪缨的贵族打心眼里瞧不上他。
只是面对数万西凉铁骑,谁也不敢把这话挑明。
若激怒那西凉蛮子丢了性命,可就赔大了。
董卓这番虚张声势确实唬住了部分朝臣,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有人选择暂避锋芒,也有人难忍他的猖狂做派。
西园新军下军校尉鲍鸿专程拜访袁绍,愤然道:"
本初兄,董卓这厮嚣张至极!
区区外臣竟敢在洛阳恣意妄为,必藏祸心。
不如设计除之?"
出身四世三公的袁绍身为西园新军统帅,无论才能声望皆令人信服。
但听闻此言却眉头紧锁——其父叔早有告诫,眼下不可与董卓正面冲突。
他故作为难道:"
鲍将军,洛阳方经动荡,朝野俱需休养生息啊。
"
(
董卓奉皇命率军进驻洛阳,若无正当缘由,擅自诛杀朝廷册封的地方重臣实为不妥。
袁绍这番推托之辞让鲍鸿脸色难看:"
本初,你定会后悔今日所言!
"
鲍鸿转身大步流星离开袁府,策马直奔河南尹官邸。
下马后径直闯入,将方才与袁绍所言尽数告知正在读书的王允。
老谋深算的王允谨慎回应:"
鲍将军,在缺乏确凿证据时诬陷朝廷命官,不仅愚不可及,更会损害朝廷威严。
"
他心知肚明,自己手中无一兵一卒,何苦去招惹手握数万西凉铁骑的董卓?
见王允如此迂腐,鲍鸿明白诛董之事已无希望。
恐今日言论传入董卓耳中遭其报复,遂收拾行装连夜逃离洛阳,返回故乡避难。
光熹元年三月二十日,董卓率三万三千西凉铁骑进驻洛阳,终于彻底安心,行事愈肆无忌惮。
朝臣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竟被这西凉武夫的虚张声势所震慑。
西凉大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