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国内城。
作为而今高句丽的首都,正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盛景,冬日的严寒也挡不住城内贵族玩乐的兴致,酒肉香味弥漫而出,让路过的卫兵都不由舔舔嘴唇,眼神里多了些渴望。
国内城经过一场战事,被毁的建筑不在少数,而今在废墟上新建了不少汉人制式房屋,若有辽东人士在此,就能看出其中多少有襄平大屋的影子。
“喝!好酒!”
此刻,大屋内传来贵族们呼和的醉酒声,间或有妇人的嬉笑声,醇酒美人,好不快活!
居于上首的正是而今的高句丽国相居轨,他笑呵呵的望着在场各家贵族的丑态,对这些人的洒脱行为表示欣慰,手里的酒盏不停举起,引来一片赞颂声。
如今的高句丽,乃是建立在一片废墟之上,因为军功而被提拔的贵族不在少数,这些人的脾性、行为与居轨等一众老牌贵族格格不入,但他却能从容以对,对新贵表示宽容,使得他在朝中的势力不断扩大,隐隐有了权臣之态。
身为高句丽国相,居轨是有属于他的傲气的,尽管高句丽在与公孙度的几次交锋中都大败亏输,伤了作为地区小国的元气。
然而,幸福是比较出来的,相比南方高伊夷模奋斗终身,却死在战场上,疆土被兼并,家人子女无一幸免,位于北方,始终雌伏在公孙度脚下的高发歧势力就大感庆幸了。
宴会举办的背景就在于此,贵族们对高伊夷模下场兔死狐悲的同时,同样也庆幸于他们的站队及时。
“喝酒!现今高伊夷模已经伏法!南方的叛逆再也翻不出水花,乃是我高句丽一大幸事!
中原来信,公孙使君再获大胜,将来或许能够入主中原,中原雄主,向来大方,只要我等尽心臣服,将来这辽地,也并非不可得!”
居轨对着下方一众贵族举杯,毫不客气对他们讲出高句丽的国策,那就死跟在公孙度身后,吃些其随手赏赐的残羹冷渍以苟活。
这样的做法对在场的贵族来说并不难接受,他们的祖祖辈辈就是这么过来的,面对强大的汉王朝,那些敢于龇牙的首领贵族早就入了土,众人很清楚,他们能够抵抗汉军入侵的原因,并不在于他们的抵抗是多么激烈,而在于三韩之地贫瘠与穷苦,中原统治者瞧不上三韩的那点收益,这才能让他们苟延残喘到如今。
高伊夷模的遭遇已经让众人警醒,因为公孙度舍弃了与高发歧的联合出兵,仅仅依靠那帮地方上的小国,加上舟船转运便将广阔的半岛征服。
这种展现肌肉的举动,让高句丽国内刚刚萌发的那一点民族情绪霎时间烟消云散,作为高伊夷模的老对手,他们自问,在相同处境下,面对精悍的汉军攻击,高句丽一样难以招架。
从前作为绝招的辽东天险可能不再有用,面对汉军可能的海路合攻,高句丽国内众贵族大臣,无一人有把握进行抵抗,正是这样的实力差距,让居轨等一众大臣收起了心底那一丝侥幸之心。
居轨想起了来自襄平的黑衣卫使者带来的书信,那写有优美汉隶的信纸上,只有五个字:
臣服,否则死!
他知道这份自己收到书信的原因,王宫的那位国王不安分,四处活动着想要重现高句丽的荣光,高句丽好不容易从动荡中练出来的精兵被他调集向南,试图趁着高伊夷模身死的混乱机会,占据半岛北部的大片领土。
只是,高发歧的举动在国内并不受欢迎,高句丽在长期战争下,不仅百姓,就连贵族们都已经疲敝,没有人想要在惹恼汉军的风险下向南出兵。
这场急吼吼的军事行动,最终以虎头蛇尾的结局得以收场。
起初,公孙度身陷中原战事,脱不开身去料理高发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