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杜老已经搭乘海船抵达临渝。只是,真的要在渔阳郡土垠新建铁城?”就在这时,陈江瞅准时机上前,手里捧着一卷文书靠近,低声禀报道。
公孙度闻言挺直上身,接过文书扫了一眼,点头应道:“没错,就在土垠。此地本就有冶铁的底子,原先的产业链还在,铁匠、炉工也都不缺,杜老到了此地新建铁城,难度可比襄平要低多了。”
当然,他之所以决定在土垠开设铁城,不仅因为此地有煤铁基础,还有一个不足与外人道的一点,此地在后世叫做唐山,位置靠近唐山市铁矿与煤矿矿区,后世唐山的钢产量可是比肩全国的,而今公孙度也不贪心,只求杜期能达到他的后世子孙一个零头就行。
“所需物资、钱粮优先划拨。”
将文书交还陈江,公孙度不忘叮嘱一番道。
陈江接令后离开,公孙度百无聊赖的拿起案几上的书册,翻开着来自辽东工部的各项发明,试图在里面找到些金点子。
“主公,有消息!”
就在公孙度沉浸在当世匠人的奇思妙想里时,木央阴恻恻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
公孙度对木央的神出鬼没已经免疫,回头瞥了眼对方的凝重神色,心知不妙的他站起身。
“到里间说。”
“涿郡出事了,温恕叛离州郡,举郡投靠袁绍。”木央的声音很小,事情却很大,让刚刚落座的公孙度一下子站起身来。
出乎木央预料的是,公孙度脸上没有多少愁绪,反而惊喜的一拍手,差点跳起来:“太好了。”
“主公!?”以为公孙度得了什么失心疯的木央立即上前,拉扯了下手舞足蹈的公孙度衣袖,小声提醒道。
公孙度笑容慢慢收敛,摆摆手:“哈哈,木老你不知道,这趟入蓟城,我总预料着会有大事发生。这颗心啊一直绷着,却一直无事,故而总是七上八下的。此事一出,我反而松了口气。毕竟,明面上的敌人比暗地里的刀枪好对付多了。”
接着他摇头晃脑感慨一番:“此事我其实并不意外,上任伊始魏攸便就提醒过我,各郡长官站队时,温恕没有上书,以其脾性绝不会眼睁睁看我上位,嘿,没想到他还玩了一个大的。”
“说罢,到底怎么回事?”宣泄了一直压抑的情绪后,公孙度很快恢复平静,看向木央凝声问道。
“据黑衣卫中的探子回报,八月下旬,便有州内对主公不满的豪强向南迁徙。而涿郡中的豪强最为激烈,公然驱赶州府派遣的官吏。”
“呵呵,这些冥顽不灵之辈,还以为是光武皇帝时候呢!哼哼,此次正好一锅端了。”
“九月初三,涿郡境内出现了打着冀州旗号的部伍,领军将领乃是袁绍手下部将张郃,当前屯驻于良乡,且涿郡官吏、顽抗豪强也都汇聚于此,想必彼辈想要于此抵抗主公大军的征讨。”
木央根据消息一条条汇报,公孙度不时点头,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因为豪强的不敬而有丝毫怒色。
“此外,而今涿郡境内道路断绝,公孙模将军所统大军已经与蓟城失去联系,怕是凶多吉少。”
直听到公孙模的消息时,公孙度才猛地喘了口粗气,此前他让公孙模南下,不过是为了给那些不法豪强一点震慑,没想到却落入了温恕与袁绍的谋算中。
轻轻叹口气,将心底的那一丝懊悔撇开,公孙度转头对门外的仆役命令道:“让王烈、齐周、魏攸、还有陈江来此议事。”
一刻钟后,州府议事厅内,几位被公孙度引为心腹的州府僚属齐聚一堂,听着老宦官的情报阐述。
几人听着涿郡叛离,皆是眉头紧皱,幽州今年多灾多难,好不容易从黄巾之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