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没一会儿,郡兵将领赶了过来,在注意到骑兵陷入了阻塞之后,当即命令手下仅存的弓箭手放箭。
“射箭!”
嗖嗖嗖!
利箭升空,泼水似的朝马背上的骑士扑去。
噗噗噗
箭矢轻而易举的击中防御力薄弱的胡骑,人群中独属于乌桓人的痛骂与哀嚎接连响起。
“长矛兵上!压上去,不要让他们跑了!”
犬牙交错的长矛兵上前,朝着前方一切活物捅刺过去,人与马的哀鸣不断,鲜血哗啦流淌,田亩中整修齐备的水渠中溢满了红色血水。
因为混乱,有长矛兵还波及了祖武的军阵,双方用着相同语言,喝骂相同言辞,互相捅刺半天,死伤惨重,直到看清了面目才停下。
黑夜中的混战持续良久,原野上的步兵朝着目之所及的每一名骑兵发动攻击,喊杀声到了黎明都未停歇。
“停停停!”
天色渐明,祖武用短戟敲着皮盾招呼精神亢奋的步兵停战,他们眼前的骑兵已经尽数毙命,而今的步兵完全是浪费力气自相残杀,若不阻止,这些人非得杀光面前的每一个人不成。
“祖大郎,大胜啊,我粗略数了。这里就有五百多的胡兵,若是加上集市那边的收获,有近六百余的首级了。”
祖武正在招呼自己部曲集合呢,本地郡兵将领笑着踏步上前,低声道出他们的收获。
祖武转头看去,就见那些身着郡兵军袍的兵卒正蹲在地上,翻看着地上的胡兵尸体,熟练的把握发辫割下首级。
不远处的一颗被烧光的大树底下,堆满了面容狰狞的乌桓人首级,若传说中的京观一般。
“只有六百?”祖武听到数字,语气里有些不满足,拧着眉头问道,他们奋战了半夜,短戟砍断了两根,环首刀换了两把,他手下部曲死了四百多,若是加上郡兵的损失,足有八百的伤亡,这才消灭了六百多的胡兵?
“不错了。”将领轻轻拍着祖武的肩膀,解释道:“这些可都是骑兵,若是以往,想要拿胡兵的首级可不容易。当然,这一切还多亏了你的计策。嘿嘿,马儿跑不起来的骑兵,就是我等步兵手里的功勋。至于剩下的骑兵,就交予那些冀州来的骑兵大爷吧。”
祖武看看逐渐结痂的手,望向周围缓缓靠近的其他豪强部曲统领道:“捉拿这些胡兵不易。冀州兵不一定得力,最终还得靠咱们豪强,靠我涿郡百姓...”
一侧行来个额头系着红色帻巾的豪强头领,手掌残留着血迹,闻言抚须笑道:“祖大郎说得对。此事我已交代下去,涿郡父老得知胡兵犯我疆土,杀我子女,人人义愤填膺,皆自愿去往乡野捉拿越境胡兵。”
周围刚刚对胡兵取得大胜的豪强头领连连应声道:“对,就是要让那公孙度瞧瞧,看看这涿郡之地,到底是谁的地盘!哼,一个蛮荒出来的小吏,也想要做我等的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哈哈哈”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在场豪强们的大笑,在一片血色的战场上,血染衣襟的豪强头领们痛快笑着,眉眼中是快要溢出来的得意。
而在范阳以北的拒马水河畔。
拒马水自山岭而出,浩浩荡荡奔涌到此,形如一条天然的拒马索,恰好挡住了北上的苏渠马队。
踏踏踏
人数锐减到不满百人的马队中,苏渠满脸土灰,眼睛里满是愤慨,扫视身后的骑兵身影,为那些下落不明的手下感到悲哀。
拒马水因为雨季水势凶猛,故而沿岸的聚落较少,河畔留有大片的树林草地,他们这支马队正是穿行于这些草地之间,以躲避后方冀州骑兵的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