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海外的沓氏城?商人秉政?真是难以置信。”
“似乎真有此事?近年来渤海之上海贸兴起,船主口中说的最多的便是此地的了。”
“嗯嗯,我还听说,沓氏城有个什么股票交易所,多少人能在那里一夜暴富,乃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财富汇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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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信迈步离开,耳中传来刚刚还在纠结的商徒口中的交流话语,光从这些言语中的语气,他就能感受到商徒们对沓氏城的跃跃欲试,至于其中的风险?呵,能有在战乱之地做生意高?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闫信才真正能感受到商贾之人的胆识,哪怕是刀光剑影的修罗战场,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这些人都能鼓着胆子来此行商。
忽地,闫信的脚步一顿,像是记起了什么,转头瞭望远处,他的视线穿过了纷杂的集市,记忆中的尽头之处,分明有座大型庄园存在。
而今,隐约望去,却只剩下残屋破瓦,从前高耸的坞堡墙壁,早就被附近的百姓拆了个七零八落。
“诶,这位郎君。”
拉过一名明显是当地人的年轻兵卒,闫信指着远处的断壁道:“那儿,在下记得是李家的庄园吧?而今是怎么回事?”
被拉住的年轻小兵也不恼,朝着闫信所指的方向仔细分辨了番,这才摇头回道:“李家啊,也是个大户来着,可惜遇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乱兵,被人屠了个遍,整个庄园都没个活口。”
经过小兵的诉说,闫信这才恍然,原来前年发生在荥阳的大战,不仅破灭了曹操兴复汉室的梦想,这场大败的余波,对那些地方小豪强来说,不啻于一场天灾。
战场上溃败的兵卒,将手中的利刃对向了那些防护不够,亦或者松懈的坞堡庄园,企图通过施暴于弱者的方式来发泄战败带来的恐惧情绪。
闫信闻言默然,谢过小兵之后,沉默的走向商队,行进的路上闫信心情复杂,脑子里想起了那一日与自己相谈正欢的李家管事,想起了公孙度口中格外睿智的本地老翁。
战争的残酷,通过对普通百姓的影响,于闫信的面前,再度展现了他残酷的一面。
翌日,休整一日的商队离开了白马,沿着官道向着邺城进发。
途中闫信与随从悄无声息的离开,沿着山道向西方行去,目的地正是冀州人谈之色变的黑山,黄巾巨贼之所在。
黑山,位于河内郡境内,其处于太行山余脉,从天上俯瞰,犹如太行山脉这条大龙向平原探出的一支脚掌。
其境内地势复杂,水系众多,有洹水、荡水、淇水流经此地,水系下游有黄泽,自古便是窝藏匪徒之地。
自黑山出发,向北百余里即可抵达邺城境内,向南数十里,即可直抵大河之畔。
故此黑山黄巾对周遭的势力来说,绝对是堵在胸口的一根刺,却始终无法根除这个威胁。
而今黑山黄巾的领袖,名曰张燕,原名褚燕,亦称褚飞燕,因他身轻如燕,又骁勇善战,故此军中都称他为“飞燕”。后因接替张牛角职位,改姓为张,故称张燕。
张燕的身份很是特殊,因为他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个有官方身份的黄巾军头目。
其人乃是灵帝亲封的平难中郎将,且名义上的权力甚大,可以管理黄河以北所有山区的行政及治安,每年还可以向朝廷推荐孝廉,并派遣计吏到洛阳去汇报。
兵权、财权、人事权集于一身,乃是货真价实的一方诸侯。
无论张燕的官职是时局艰难之下朝廷的无奈选择,还是说他真的功劳甚大,为中原黄巾的扑灭立下了汉马功劳。
至少在各自诸侯开始私封官职,且新皇陷于董卓之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