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
一头山羊立在断壁残垣间,啃食着土墙上长出来的荒草,慢条斯理,悠然得意,看到狼狈的踏顿,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拉着一张羊脸,朝着对方嘲讽的咩叫一声。
“羊?!”
踏顿一惊,以为此地还有定居的部落,谨慎的他小心环顾,四处侦查,这才发现四周并没有胡部的活动痕迹。
“呼,兴许是此前部落遗留的羊,若是野生的,此刻怕是早逃了。嗯,前面是条小河,看这里的情况,怕是早没有渡船了。羊?有了!”
危机解除,踏顿松了口气,摸摸肚子,他望向那些正在进食的羊眼神顿时变得热切。
“咩?”刚刚还在啃食草叶的老羊疑惑抬头,就见一抹刀光闪过。
两刻钟后,一处隐蔽的山谷间。
“唔唔..”
踏顿满嘴血污,手里抱着满是血色的羊腿,大口撕咬一块肉后,粗略嚼几下便就吞下。
处于被追踪状态的他不敢生火,好在生啖肉食对他来说也是寻常。
终于,吃饱喝足后的踏顿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当即朝着前方出发。
路上,踏顿摸摸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道的羊皮,喜形于色,洋洋得意自语道:
“哈哈,羊皮浮子,早就听说中部鲜卑他们用羊皮过河,嘿嘿,没有渡船又如何?那些叛徒绝不会想到我如何渡河!”
对辽西辽东的地理精熟的踏顿,早就知道辽泽并非天堑,少年时喜欢四处游历的他来过辽东,对南边的辽泽地理相当熟悉。
这,才是他敢于独自南下回部落的底气所在。
踏顿尽量将身子隐在林中穿行,没多久他就听到了水流哗啦声,当即神色一动。
“过了这条河,就是不便通行的辽泽。嘿嘿,公孙度不可能派兵进辽泽抓我,我从这里西行可以直达辽西。”
没多久,踏顿望着眼前的流水,嘴角露出明显的笑意,只觉得自由触手可及。
手中刚刚剥下的羊皮虽然完整,但它浮水的效果踏顿并不放心,故而他并未直接渡河,而是沿着河段小心潜行,想要寻找水浅,亦或者河面窄的河段渡河。
“噗”
随着踏顿鼓胀腮帮,他手里的羊皮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没一会儿便就成为一个足以承载重物的羊皮气球。
一连四只羊皮气球,加上附近砍伐的木材捆扎,踏顿迅速便就做好了一只羊皮筏子。
“嗖!”
就在踏顿只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推着筏子涉水前进时,一支利箭呼啸而至。
踏顿闻声,惊得他赶紧低头将自己完全潜入水中,满是水雾的眼睛立即见到有利箭射穿了他所推的筏子一只气球,望着嗤嗤漏气的羊皮,他不禁目眦欲裂。
“嗖嗖嗖”
不待踏顿反应,眼见皮筏停下,三箭连珠的箭矢射来,将漂浮在水上的筏子一一射破。
皮球破裂,筏子的浮力减弱,感受到身体下坠的踏顿顿时骇然,立刻将皮筏当作盾牌在前,一点点朝着浅水挪动,眼睛四顾,随时警惕着来人。
不远处,刚刚射完四箭的苏渠,望着空荡荡的箭篓面露苦笑,此刻的他比踏顿还要狼狈,浑身是泥不说,嘴唇干涩,脸上满是血痕,手臂上全是青紫。
他对密林的危险预计不足,林中的环视野兽、无处不在的荆棘、险绝人寰的山路都让他吃够了苦头。
极其戒备的踏顿即便渡河,也将自己的大半躯体隐藏在水下,让苏渠没有把握射准头颅,只得瞄准那分外显眼的羊皮气球。
“果然啊,我猜的不错,你要渡河,就必须要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