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同仇敌忾之心,亦或者走投无路的乌桓骑兵的意志坚持,这波骑墙终究还是抵达了汉军阵地之前。
“弩车平射,前排弩机待发,各军准备应对冲击!”
严方此刻已经走到了阵地的最前方,他不停的在军阵前方巡视,脸上肌肉紧绷,大声呼喊着作战指令。
正前方的弩车随着指令,脱离了最初的远程打击序列,弩机头部慢慢放平,并且在辅兵的帮助下上弦,准备着应对胡骑的近身冲击。
战兵将弩机操作转移到辅兵手中,戴好兜鍪、铠甲,手持长枪,枪尖向前,随着指令慢慢移动到了阵地最前方。
见到惨烈的近身厮杀终于来临,李信唰的站起身,想要向前的脚步又忽地顿住,他望着那些胡骑背后的一波波骑墙,知道自己当下的最佳选择并不是参与厮杀,而是履行军官职责。
李信心下发狠,朝着左右有些慌乱的弩机操作手们怒喝道:“愣着干什么?听我号令,继续射击。给我将那些后方的胡骑放倒,没有援兵的冲阵,就是给我等送菜!”
“是!”
四周因为战兵前出而有些底气不足的辅兵大声应和道。只是拿弩矢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分,这种紧张的气氛终究让精密机械一样运作的弩车单元发生了混乱。
李信眼睁睁看着随着自己命令而发出的弩矢散乱升空,落点毫无章法,这下终于是惹毛了这位平时和气的小将军,他一把将头盔掷于地上,指着角落的一组弩车喝道:
“狗日的,第十八单元的队主是谁,射得乱七八糟?这点动静就怕了?把他给我撸了,让副队主上。”
有些破音的怒喝响彻弩车阵地,接着便是一个带着红色盔缨的队主低头出列,在同袍的注视下,自觉的拿起武器,穿行军阵,参与最前方的正面厮杀。
军阵正面,随着来敌抵近二十步,迎着滚雷似的马蹄,阵前整齐的弩车发出绷响,千箭齐发,将露出凶相欲要大兴杀孽的乌桓骑兵给啃咬个干净。
砰砰
人与马在地上滚动,形成一片人畜的尸体浪潮,却在拒马与壕沟组成的堤坝前彻底止步。
铛!
严方挥臂,凌空飞来的一柄弯刀被他随手用臂铠磕飞,同时瞅见一名在被拒马洞穿胸腹的乌桓人死不瞑目的面容。
“呵?”
他发出一声冷笑,这些个抱着同归于尽的乌桓骑兵即便落马,也是咬着牙,想要将武器投掷向汉军阵前,试图给予他们一点伤亡。
他将竖立的长枪提起,枪尖前指,大踏步前出,嘶喊道:“杀!”
正面的汉军步兵们,完全没有依仗弩车这样的利器再行杀戮的意思,而是顶着乌桓人的气势,迎面杀去。
他们越过拒马,踩踏着胡骑人马尸体堆,朝着后方攀爬着冲锋着的乌桓人递出致命的武器。
一杆杆冒着寒光的枪刃形成的丛林再度印在冲锋的乌桓骑兵眼中,这比战场上汉骑手中长枪更为凶险,盖因这回他们是主动的撞向这片死亡丛林。
仗打到了此刻,乌桓人已经打出了凶性,他们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踏着同袍的尸体,攀越着,扑咬着,拨开挡路的长枪,就是想要将面前的汉军击倒。
有汉军脚步不稳,亦或者尸体堆尚有活物使得脚步错乱,身子霎时倾倒,立时被乌桓人瞅准时机,乱刀劈砍而下,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成了一滩烂肉。
有乌桓人策马,想要凭借马力冲出一条路来。怎奈地形狭窄,马匹跌倒,这厮腾空而起,欲以肉身砸出一处缺口,却被长枪桶个对穿。
“噗”
长枪轻而易举的洞穿面前一名飞跃而起欲要劈刀的胡骑,枪尖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