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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没有去看热切的严方,而是死死盯住了那升空的漆黑烟柱。
“木筏在水上还是岸边?距离高句丽营寨有多远?”
秦仲心中焦急,跃跃欲试也要请战,就听张辽眯眼望着烟柱,嘴里出言问道。
“啊?好像是岸上!斥候还发现了岸边有绳索通向高句丽营中。”秦仲拱手回报道。
“先按兵不动。”张辽闻言,伸出手往下一压,沉声命令道。
等他转过头,看着几人的疑惑眼神,其露出笑容道:“此事蹊跷,又是木筏,又是败兵,如今又有烟火兵戈。哈哈,太多巧合了,多半是陷阱。”
在场将领闻言,皆是颔首,也都察觉了其中猫腻,秦仲眼皮一跳,知道张辽问木筏的原因了,舍弃的木筏推入水中即可,在水力的作用下,被人发现也是在数十里开外了。其能够被斥候发现,本身就是一个错漏。
话虽如此,张辽顿了顿,还是命令道:“严方,你部携带木盾强弩,接近营寨,稳步推进探查情形,切记不可深入。其他人,负责接应。”
高句丽营寨
兵戈交击声不绝,乱哄哄的兵卒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然人一刀将面前试图发动叛乱的贵族斩首,抹掉溅射到脸上的血迹,他恶狠狠看向其他被士卒押解的叛乱贵族,恨声道:“尔等世受国恩,今次竟然意图投降汉贼,罪不容赦,都砍了!”
“然人,你以下犯上!”
“你不得好死!”
“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声不甘的话语响彻在重重密林,还没有传出去多远,就在切瓜似的声响中戛然而止。
“主簿!汉军攻过来了!”
有将校急促跑来,急声禀报道。
“嗯,”然人舔了下手指上的血,脸上带着残忍的笑,点头道:“让儿郎们做好准备!先将那些叛逆推出去!”
没错,河边的木筏,逃窜的高句丽贵族,乃至营寨中的兵戈烟火,都不过是然人布置的局,目的就是引汉军入营,在营寨这种狭隘地形上给他们以重击。
“喏!”
将校脸上带着敬服的神色,全然没有面对绝境时的惶恐,然人凭借从前的威望,以及高伊夷模的授权,很快便获得了这支大军中的兵权。
“去吧!”
然人摆摆手,让将校前去布置埋伏。
随着然人的命令,四周的兵卒散开,望着扶着刀远去的将校身影,轻轻摇头,眼神黯然,对着不知名的远方喃喃道:
“殿下,这些人才是高句丽的最大底蕴啊!”
眼前的这些将校,哪怕身处这样的逆境,也能团结在他这样的老臣之下,完全是凭借一口不愿服输的气支撑着。只要有这样的军官作为架构,回到国中很快便能重新组织起大军。
“可惜了!”
想起进入汉境的种种,然人顿时愁绪满怀,他能够做的,仅仅是垂死挣扎罢了。
与普通兵卒的感受不同,高句丽军官在然人的唆使下,并没有放弃抵抗的打算,在他们的想法里,就算投降,也要给汉军以大量杀伤,那样才能争取较好的对待。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营中的粮食还能坚持个把月,远未到弹尽粮绝之境地。
“吱吱!”
兵卒提着独轮车把手汉军事先铺设的木板道路前进,车子前方支撑着大盾,以抵挡营寨中射出的箭矢。
“咦?”
严方走在队伍中,眼瞅着守卫高句丽营寨的兵卒四散逃开,耳中能够听到远处偶尔发出的厮杀声响,禁不住惊咦一声。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