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是靠骑兵。
“胡骑的运用,文远你多费些心思。”公孙度马鞭指向远处的胡骑,对张辽悠悠说道。
“主公放心!定不负重托!”张辽抱拳回道,同时挤出个生硬笑脸,向着一侧的锁奴点头示意。
锁奴见到对面那大汉将领威严的目光看过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将身子往公孙度身前凑了凑,同时悄悄抹掉额头汗水,心中感慨:这汉人将军看过来,压力太大了!
“有事?”公孙度看着直往自己跟前凑的锁奴,以为他有什么机密之事,故而偏头问道。
“啊?”锁奴一愣,又不好露怯,脑子提溜一转,现编了个理由道:“各部落均已按照图册,前往主公划定的草场,这是部落头人的回执。”
公孙度看着对方额头的汗水,接过他手上的纸张,点头温和道:“辛苦!”
“不辛苦!为主公办事,是锁奴的荣幸。”锁奴连忙摆手,摇头晃脑表示应该的,他可是从部落老人那里听说了,汉人温言说话的时候最危险。
公孙度之所以对待锁奴如此客气,那是因为他干了件在这时候极其不厚道的事情,他将锁奴在冬天费力纠集的杂胡,再度给打散了,并且将之像是撒芝麻一样洒在辽东的平原之上。
整个冬天,阳仪带着计吏们都在干一件事,那便是将这些从来不在簿册上的杂胡骑兵,给一一记录上册,也就是说,当他们的名字登上簿册的那一刻,这些胡人才真正成为了大汉朝的一份子,不再属于野人了。
公孙度觉得自己不厚道,毁了别人的基业,可是在锁奴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比起苦哈哈的部落头人,还是在公孙度手下当军官舒服,而且他作为基层发迹的杂胡,在部落间本就威望不高,本来在玄菟郡一战,积累了些威望,但都是建立在公孙度不出面的情况下,一旦公孙度站出来,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呃...”
看着那些接收荒地、山谷的文书回执,公孙度一度失语,此地的部落民并没有发展出文字,会汉字的人就更稀少了,所以那些回执上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符号,有的头人干脆盖上了自己的掌印用作签名。
“噫?”看到文书中的负责交接的官吏书写的汉字,咀嚼其中的用词,以及字里行间的意思,公孙度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当他想到这些回执的意义,代表着辽东郡到玄菟郡的大片原野有了物资补充点后,他又露出了笑容。
在这个时代,草原大人召集骑兵,除了可以直接动员的本部接受各族供养得以脱产的精锐骑兵外,那些辅助骑兵,则是从各部落直接征召,手持信物的传令兵来到属地内的一个个部落营地,向部落头人发出征召命令,立时便有青壮胡人上马执弓,向着集结点而去,这些青壮就像雨滴,从四面八方而来,渐渐汇成溪流、大河。
其中维持这种制度的一个重要条件便是头人威望,它可以来自于世袭继承,也可以来自战争胜利,亦或者物资供给。
公孙度属于后两者,杂胡本就是草原大部落的养料,也是汉民的后备军,可以想见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这些杂胡大多会扔下马鞭,扛起锄头,进行一种更为先进的生产活动——耕作中来。
不过在当前,公孙度需要杂胡骑兵,而迫于这种需求,他自然也就担负起了杂胡统治者的责任。
这让众多部落民喜出望外,人是难以共情的,源于各自的苦难并不相同,当汉民自以为种地困苦,官府赋税催逼,难以活命之时,胡人却对之嗤之以鼻,因为草原胡人的生活状态,与天争命乃是日常。
从此之后,辽东杂胡民们,第一次出现在了官府救济的名单中。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