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见到纸票眼睛放光,连连点头,说着就要接过纸票。
“欸!慢着!你先给我讲讲,”张浪闪电收回手,再度发问道:“为什么你收此物?这又不是铜钱!”
刚刚江虎的话语现在还萦绕在张浪的耳旁,他对于钱财的型式有了极大的兴趣,故而想要询问眼前少年人,试图搞清楚其中的关窍。
“客官,瞧你说的,铜钱是钱、金银是钱、绢帛是钱、粗盐是钱,这纸票为何不是钱?只要能换回东西,都是钱!”少年人似乎对张浪这种大老粗关心这种事很好奇,上下重新打量了下眼前汉子,才换了个语气道。
张浪听了半天,眉头始终蹙起,直到少年人说了句:“主要是官府认纸票!能到官仓买到粮食。而且,也能用它缴税!”
听到这句话,张浪的眉头终于松弛,他总算明白手中这张小纸票的魔力是从何而来的了,其主要源于以公孙度为代表的辽东郡府。
而无论是眼前的少年,对纸票抱有疑虑的他,还是那些家财万贯的豪商们,看重的都不是手中的纸票代表那数千钱,而是纸票背后的人。
况且,作为农庄成员的张浪很清楚,如果说手中的纸票是水,而他们小民,那么他们就像是两栖动物,水多了能活得自在些,没水了照样能活,最多艰苦些。
农庄的成员,他们名义上是占有大量土地作为生产资料。所以农庄这类组织天然就具有抗风险性。纸票若是崩盘,受伤最大的恐怕是那些将家财与纸票价值标定的富贵人家吧!
从少年人话语就能看出,人们并不把钱看得太重,从古至今,能留在普通百姓手上的钱财本就少的可怜。
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局面,一方面百姓并不将货币看作必需品,另一方面,百姓又对于拥有货币抱有极大的热忱。
就如江虎之前感慨的那般,这段时间里百姓们豁出来赚钱。
旬日间,襄平城以及周遭的百姓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市场上的钱变多了,挣钱也变得更加容易了,尽管这钱并不是人们常见的铜币,但是其能买到物资、能偿还农庄债务,那便是钱无疑了。
造成的后果便是,平常呆在家窝冬的季节里,大批的百姓出门,想要以劳动换得一些钱财。
手中持有大量纸票,心中自是惴惴不安的商贾们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子不用担心纸票贬值的问题了。
因为那些纸票随着郡府的强制要求,通过投资一部分进入了农庄手中,通过雇佣周遭百姓进行劳作,通过一次次雇佣劳动,一次次商品交易,大量的纸票就像水流,毫无阻隔的流向了各地。
而其中最大的货币蓄水池,便是以庄户为主的农庄,他们对于纸票有着天然需求:偿还郡府债务,赎买脚下土地。
有了蓄水池的帮助,总体来说,市场上的货币数量并不多,远没有达到通货膨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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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库库存如何?”
太守府邸内,公孙度急声问向刚刚进门的陈江道。
襄平短时间的繁荣,建立在恰当的货币供应促进了百姓生产热情的前提之下的,而货币的信用,除了农庄囤积作为来年的还债凭据外,剩下的重要锚定物便是襄平城持续半月的平价售粮。
百姓赚钱之后,持久的饥饿记忆让他们步骤统一的选择了前往官仓购粮,以手中轻飘飘的纸票换来沉甸甸的粮食,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纸票的信用问题,似乎在另一层面上使得襄平繁荣起来,正是因为货币的无价值,才能使得其发挥一般等价物的作用,钱只有花出去,才能算作钱!
“回禀主公,幸而主公有先见之明,去年秋多建了几座粮库,如今粮食还算充裕。加上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