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不住了,并不是说这些人的民族感情有多么深,而是作为玄菟郡的官僚,一切权力都来自于汉室对下的任命,而一旦这些豪强对外投靠异族,他们这些名义上应当效忠汉室的官僚可是首批清洗目标。
当涉及自身的身家性命之时,这些人便也就统一了认识,使出了浑身解数,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帮助公孙康保住玄菟郡不失。
杨府
“父亲真的要动手吗?太守不是说不追究了吗?”杨祚心中惴惴,总觉得他们此刻的行为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所以对着上首的父亲劝道。
“不追究?呵呵,我相信老太守不会对我下手,可那个田舍夫公孙度?我可不信他,一个吏员出身的贱人,如今却要做这两郡之主了,你看得下去吗?”杨祖面露轻蔑,对于公孙度的出身很是不屑。
杨祖是个面容黧黑的中年人,长着一副将军肚,也算是个沙场老将,自然不缺掌兵戈之人的杀伐气。见到儿子脸上的忧虑,他让儿子靠近,对其低声道:“你听爹讲,我等速战速决,联合了郡中反对公孙家的几家豪族,先掀翻他公孙家再说。
另外我家也算是那朝中三公之一的杨家远支,上个月我就派人去京城打点了。哼,他公孙度能打点出来一个辽东郡太守,我等有三公相助,一个玄菟郡太守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杨祖说到这里也有些得意,指着院子外意有所指道:“他们公孙家不也只是个豪强吗?扒掉身上这层官皮,与我等有何区别?而只要我披上太守这身官袍,这玄菟郡还不是会传到你手上?他公孙度卑贱吏员出身,都能以铁血手段整肃一郡,你我有朝中外援,有家族私兵,还比不上他吗?”
闻言杨祚心猛地一跳,这世上哪个男儿没有野心?这一刻名为野心的藤蔓在他的心中疯狂生长缠绕,他终于能体会到这些日子父亲骨子里那一股前所未见的活力从何而来了。
“父亲,咱们何时发动?”杨祚不再试图阻止父亲,而是自发地问起了具体布置,一副献计献策的样子。
“不急,各家也都需要准备时间,更为重要的是要集合各家散落在其他县的私兵到高句丽城来,以免到时候撕破脸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杨祖瞥了眼有些急躁的儿子一眼,暗道还需要历练啊,耐心补充道:“再说,至少要等到下雪才好发动,大雪一封路,他公孙度要想干预,至少要等到明年开春了,到那时,玄菟郡早被我等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然而,杨祖所预料不到的是,图谋玄菟郡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抛家舍业的辽东豪强余孽,被公孙度铁血手段恐吓住的玄菟郡豪族,蠢蠢欲动的异族高句丽,以及北方一直渴求温暖过冬地的鲜卑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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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菟郡,高显【今铁岭市】
李先钻进一间矮小的帐篷,试图躲避外边严酷的寒风,拍拍衣袍上的碎冰,一抬头就见到,自己那年近半百的父亲正贴在火盆前取暖,身子不时向前倾倒后又马上回正,看模样是在假寐,以往有专人打理的胡须如今满是油污,像一块破麻布,贴在下巴上,显得分外狼狈。
李先侧过脸,有些不忍目睹,轻手轻脚走过去挑亮了火堆,过了好一会儿,“父亲,吃点东西吧。”李先从火盆上取下一块烤的温热的干饼,递给假寐的父亲李敏道。
“啊?”李敏从假寐中惊醒,恍惚了下,接过干饼细细嚼了几口,随着淀粉的摄入,糖分再度给与人身体思考的能量,他的眼睛渐渐凌厉了起来,细细看过去的话,会发现其中有着化不开的怨恨。
“素利怎么说?”趁着咀嚼的空隙,李敏发问。
“鲜卑大人说这高显城不好打,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硬骨头,这么多年了,东部鲜卑就没占到便宜,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