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笑容,指着张岱笑语道:“阿荷日前来家,还说六郎才趣高,每著新辞,都能让曲里女子多赚不少脂粉钱。可惜近年来入官,新作渐少,让人望眼欲穿呢!”
张岱听到这话,神态自是一囧,他敢跟那位吕阿姨被窝里瞎胡闹,但是在吕夫人面前自是不敢失礼放肆,闻言后连忙垂首答道:“解褐以来公事渐繁,竟日埋首案牍,确是趣意消减,少著新辞,难免冷落曲里娘子。”
他这里回答的一板一眼,也让吕夫人自觉有些无趣,又闲聊几句后,吕氏见他仍是有些拘谨,于是便摆手示意他可以退去了。
待到张岱告退行出,吕氏又不由得悠悠长叹一声。
她虽锦衣玉食享之不尽,身旁侍者都是大内宦者宫婢,但这样的生活过得久了也寡淡得很,整日深居家中,就连看一眼张岱这样的阳刚英俊的少年都成了难得的风景。
张岱倒是没敢深想体会吕夫人的闺怨,只在心里感叹这些太监们真是暴殄天物,大家都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却还一个个娇妻美眷摆在家里。
就跟一些贪官房里挂上几幅名家手笔“清廉如水”“天道酬勤”的字画,恍惚间就觉得自己也道德升华了一样。但其实,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太监没了这东西,贪官没了那东西,再想长出来那可费劲了。
张岱一直在这里等到傍晚时分,高力士才总算返回家中来,当其见到张岱后,当即便指着他笑语说道:“小子当真不愧盛誉,刚入宪台便一鸣惊人!此番弹劾惊艳内外,想必更能赚得不少不畏强权的称赞!
哈哈,也是失言了。你有此举本就是秉直崇义,匡正世风,岂可拟为沽名钓誉之行?倒是那些宪台御史们应当惭愧,人事弊病存在不只一时,何以坐任不禁?”
张岱看得出高力士的心情是真不错,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夸奖自己,可以想见自己这一次弹劾薛縚真的是让高力士顺便做了不少的事。
“这本就是小子职份之内的事情,实在当不得渤海公如此夸赞。”
张岱先是谦虚几句,旋即便又说道:“只不过观后事发展,似乎还有许多是小子文状未曾涉及的?我今徒号始作俑者,言及内情也和群徒一样茫然无知。早间霍公忽然往宪台去发难诘责,猝不及防、大感心慌,未知该当何以应之。”
“毛仲不过是穷狼无计、徒自嚎叫罢了,任他如何叫闹,他的儿子此番也是死定了!”
高力士讲到这里,神态间颇有几分自得,他先示意张岱入座,然后才又说道:“知你或将遭受牵连,本来应当提前告知一声。不过昨晚结束审讯时已经不早,今早又要尽快将案事奏报于圣人,一番忙碌下来不免有所疏忽,事情敲定之后没能及时告知涉事众人,累你受惊了。”
“些许惊扰倒还经受得住,更何况霍公与我素来便有旧怨,此番迁怒也是难免。不过今次霍公实在是过于癫狂,竟然引众直扰宪台,裴相公也深遭羞辱,这实在是让群情难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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