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号受试体”那行字下画了三道横线。
字迹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被泪水晕开过——“特征:左耳垂有朱砂痣,擅长调香,对青霉素过敏”。
她猛地摸向自己的耳垂,指腹触到那颗熟悉的小痣。
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生日,母亲在她耳后点了颗朱砂痣,说“这样小悦在人群里,妈妈一眼就能找到”;十五岁发烧,母亲发疯似的翻遍药箱,撕了所有含青霉素的感冒药;二十岁她第一次调香,母亲闻了后红着眼圈说“和我当年调的‘春信’一模一样”。
“叮——”
电脑屏幕突然亮起。
她凑近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新弹出的对话框里,一行血红色的字正在跳动:“006,是你真正的母亲。她为你牺牲了一切,包括自己。”
苏悦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半天按不下去。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见她攥着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有行被茶水晕开的小字:“主研究员:陈景明,原第一医院脑外科主任,2013年退休。”
她摸出陆寒送的打火机,“咔嗒”一声打着。
火苗映着她泛红的眼尾,倒映出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血字。
楼下传来老周的脚步声,她迅速合上日志,指腹轻轻擦过“陈景明”三个字——这个名字,明天就得让老周去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