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莫磨蹭了,别耽误时间,人总有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罢,他抬起手,伸出小手指挠了挠耳朵眼。
“孙管事,还请你给大老爷求个情,饶我一命吧!”
“我这就带着家人,连夜离开赤水县,只要吕一功不离开赤水县,我就不回来!”
张树德胡须颤抖着,眼眶有浑浊的泪水涌出。
他朝着孙千拱手躬身告饶。
“老张,晚了!”
“现在,你只有这条路走,留下遗书,自杀谢罪,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家人!”
“毕竟,你夫人虽然是远枝,终究也姓慕容!”
“趁着大老爷忙着追查郑世龙被杀一事,暂且顾不得你,你还是快点自我了断,莫要耽搁时间!”
“若是让我动手,那场面未免有些难看!”
说罢,孙千站起身。
“孙管事,且慢!”
张树德颤声说道,声音带着哭腔。
之后,他往一侧走去,抬头望向上方,一条绿色绸带挂在房梁上,系着死结,下方摆放着一张木凳。
张树德慢慢站上木凳,将脑袋套在了绸带上,系着脖颈,接下来,只需要蹬掉木凳也就能够一了百了,事前,他已经被孙千封住了穴道,气血无法爆发。
也就不可能运转功法,将绸带崩断。
短短的一步,张树德全身颤抖着,涕泪纵横,始终没法用力将脚下的木凳踢开。
“废物!”
孙千冷哼一声。
他挥掌轻轻一拂。
无形的罡气将张树德脚下的木凳推倒,张树德双腿顿时悬空,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抓住绸带,求生的本能迫使他想要从绸缎上脱离,却做不到。
整个人悬在空中,盘旋打转。
双腿用力地蹬着虚空,最后,无力地垂下,不再动弹,屋内空气中飘荡着腥膻味。
在他裤裆那里,湿了一团。
“晦气!”
孙千面无表情,抬手做扇在鼻子那里扇了扇。
确定张树德彻底没有了生机,不可能死里翻身后,孙千来到案桌前,看了看压在砚台下的张树德事先写的遗书,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他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张家哭声四起。
……
山下村庄。
薛玉良带着几十个巡丁走了进去。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张树德已经被逼迫自杀了,自己的仇人至此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郑世龙之死闹得那么大,县令吕一功也亲自带队。
他也不知道吕一功心里在骂娘。
死了一个官员,对当地主官来说是一个大麻烦,在考绩上面会被打一个大大的叉。
尤其,郑世龙死得很是蹊跷。
一行人进入村落,当地土地庙的庙祝迎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村正和族老。
庙祝姓乌,并非本村的人。
乌家所供奉的土地是一个石头雕像,被当地人称之为石头老爷,方圆数十里范围都是石头老爷这座阴神的管辖范围,区域遍布几个村落。
这一位是乌家第六代,三十几岁,留着山羊须,身形瘦弱,站在镇魔司百户魏天华面前,全身瑟瑟发抖。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土地一无所知,也就是失职。
镇魔司若是有心针对,只要收回土地庙的敕令,石头老爷也就会从阴神变回邪祟,那时候,他这个神官也会丢掉官身,成为野法师,结局堪忧。
“乌法师,村子里有没有宽敞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