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
除了户房的人,其他五房也有吏员前来,有正式编制的吏员,也有不少像郭翔这样没有编制的白役。
组织这次践行宴的是户房主事张树德。
酒宴开始前,没有例外,需得有人说几句话,这个人自然是张树德当仁不让。
毕竟,他曾经是薛玉良的上司。
“薛主事,你在蓑衣渡一月不到,就立下了如此大功,又得到了吕大人的看重,前程似锦啊!”
张树德感叹地说了几句。
这些话,有意无意地将薛玉良和吕一功牵扯到了一起。
他为什么这样做,其用意薛玉良大致也清楚,这是想把自己当靶子竖起来啊!某些和吕一功不对付的人,或许会把自己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来对付?
在座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人精。
有的应该听出来了,有的或许没听出来,就算那些听出来的此时也会装着没听出来。
总之,饯行宴的气氛颇为良好。
因为要乘船的关系,不想官船久等,酒宴还没有结束,薛玉良就起身告辞了。
等他走后,酒宴继续。
众人也就提到了薛玉良,感叹他的运气和实力,毕竟,一个普通的白役要想获得编制,没有背景的话难于登天,薛玉良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也是因为实力够强。
赤水道院临时进修班,全班几十号人,只有他一人锤炼出气血武道入门获得编制。
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赤水县的奇闻。
张树德喝着闷酒,没有加入话题。
这件事是他的耻辱,在别人看来,他是薛玉良的伯乐,只有他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后,大家又提到了吕一功。
不愧是大老爷啊,慧眼识珠!
总之,马屁横飞,阿谀和奉承共一色……
张树德越听越烦,突然间,识海内的一根弦崩了,就像是有谁给他打开了一个开关,貌似听到了什么指令,他猛地一拍桌子,碗碟横飞。
张树德站起身,环顾四周。
那一刻,他双目赤红,像是要吞噬众人一般。
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所有人不再说话,诧异地望着他。
张树德冷笑一声。
“吕一功,就是一个屁!”
“乳臭未干的小子,成为一地父母官,还不是仗着家世,没有家世背景的话,连做白役都没有资格!”
“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
“这个官,他吕一功当不长,赤水县永远都是慕容家的赤水县,不拜码头,没戏!”
这些都是张树德的心里话,有些可能不是,像是有人将那句话放在了他的识海,此时,识海里面的那根弦崩了,这些话也就不受控制地当着那么多的人说了出来。
满场皆惊!
大堂一角,伪装成其他人的薛玉良缓缓地离开了大堂,目的已经达到,走为上。
是的,这事是他做的!
他离开之后,又伪装成其他人混了进来,利用蜃珠气息制造幻术,影响了张树德。
张树德也就大放厥词!
在场数十人全都听得明白!
不会有例外,今天张树德的这些话就会传到吕一功的耳畔,他这个人,完了!
我说了什么?
张树德站在酒桌前,所有人望向他。
那一刻,他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就像是被千夫所指即将郁郁而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