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已抵住他的咽喉。
“都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李骁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杀意,清晰地传遍战场。
首领被制,剩余的死士攻势顿时一滞,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骁脚下用力,将重伤的首领踩在地上,刀尖微微刺入皮肉,渗出血珠。
“说,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首领咬紧牙关,眼神怨毒,拒不开口。
“凉州?王氏?”
李骁刀尖又进一分,鲜血流淌得更多。
死亡的恐惧终于压倒了忠诚。
首领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看着李骁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含糊地嘶声道。
“是……是主母……凉州主母之令……”
话音未落,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猛地合牙便欲咬舌。
李骁早有防备,出手如电,捏住其两颊,稍一用力,便卸掉了他的下巴,让其求死不能。
战场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风声。
李骁站直身体,环顾四周。
自己带来的护卫折损近半,活着的也个个带伤。
他看了一眼脚下如同烂泥般的俘虏,又望向甘州的方向,眼神冰冷如铁。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把他看管好。”
李骁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怒吼更令人心悸。
“看来,这甘州粮仓,是非查不可了,而且,要比我们原先想的,查得更深,更狠。”
队伍默默行动起来,掩埋同伴尸体,包扎伤口,押上俘虏。
肃杀之气弥漫在野狐隘中,比秋风更寒。
整顿完毕,再次启程,向着未知的甘州,坚定行去。
翌日午后,甘州城墙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相比凉州的雄浑,甘州城显得更为商贸繁盛,城门口车马络绎不绝。
然而,仔细看去,也能发现城墙垛口有些残破,守城兵士的精神面貌也算不上抖擞。
仓曹参军张虔陀,果然率领着一众属官,在城门外迎接。
此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团团一张脸,皮肤白净,与周遭风沙侵蚀的面孔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官袍,未语先笑,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言辞极尽谄媚。
“下官张虔陀,恭迎监军副使李大人驾临甘州,大人一路辛苦!”
他身后那些属官也纷纷躬身,态度恭敬,但眼神中却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打量和审视。
李骁面无表情地颔首回礼,目光在张虔陀那保养得宜的手和腰间价值不菲的玉带上扫过。
心中已有计较。
接风宴设在张虔陀的私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