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随意地问道:“听闻师弟近日常来此地,可是对此井别有感悟?”
李清河心中警铃大作。苏文轩果然在留意自己的行踪!他面上不动声色,谦逊道:“师兄说笑了。弟子愚钝,只是觉得此处清静,利于宁神静心,温习日间所学的杂字罢了。谈不上什么感悟。”
“哦?宁神静心,温习杂字……”苏文轩重复了一遍,笑容意味深长,“师弟勤奋好学,令人钦佩。不过,修行之道,张弛有度。过分沉溺一隅,或失之于偏颇。天地广阔,学问无穷,有时跳出一井之见,方能窥见更大道途。”他话中有话,目光深邃。
李清河心中凛然,知他意有所指,恭敬答道:“师兄教诲的是。弟子谨记,当广博涉猎,开阔眼界。”他猜测苏文轩可能察觉到自己在此修炼,但未必知晓“观气”之秘,更多是提醒自己莫要“不务正业”,或是对某种“偏执”表示关注。
苏文轩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对了,日前整理旧档,偶见一册前朝《金石谱》残卷,内中有些古符印鉴的拓片与考释,颇有趣味。想起师弟似乎对杂学感兴趣,若得闲,可来文渊阁一观。”他再次抛出橄榄枝。
《金石谱》?古符印鉴?李清河心中一动,这会不会与“秽血煞纹”上的扭曲符文有关?苏文轩是真心分享,还是又一次试探?他按下疑虑,面露感激:“多谢师兄厚爱!待弟子忙过这几日,定当登门求教。”
“随时恭候。”苏文轩颔首,又闲谈几句书院琐事,便提着灯笼,翩然离去。
望着他消失在竹林深处的背影,李清河眉头微蹙。苏文轩的出现,绝非偶然。其言语机锋,似提醒,似告诫,更似引导。他究竟是何立场?是友是敌?抑或,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弈棋者?
但无论如何,苏文轩提到的《金石谱》残卷,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若真能从中找到与煞纹符文相关的线索,无疑价值巨大。只是,文渊阁是内院重地,苏文轩屡次相邀,福祸难料,需慎之又慎。
当务之急,仍是丙戌仓的异动。经此一扰,他无法再继续深入感知,但已获得关键信息——煞穴不稳,恐有变故。
后续几日,李清河依旧白日劳作,夜间观井,但更加小心谨慎,感知范围控制在井周数尺,不再轻易远探丙戌仓方向,以免被可能存在的监视者察觉。同时,他更加专注于锤炼自身对井水地气波动规律的掌握,务求精准。
他注意到,自月圆之后,那丝沉郁气息中的躁动感并未完全平息,而是维持在一个较低但持续存在的水平,如同休眠火山下的暗流。这更印证了他的判断,丙戌仓地底确有持续性的变化在发生。
这日,他完成藏书阁的差事,正准备去用晚饭,却在阁外被一名面生的青衣杂役拦住。
“可是李清河师弟?”那杂役态度恭敬。
“正是,师兄有何见教?”李清河疑惑道。
杂役递过一个小巧的竹制食盒:“这是陈默师兄吩咐送来的。师兄说,近日天气转凉,此物有助驱寒安神,望师弟保重。”说完,不等李清河多问,便躬身离去。
李清河接过食盒,入手微沉,带着淡淡药香。回到勤学斋打开,见里面是几块精致的茯苓糕和一壶温热的参茶。他心中诧异,陈默为何突然送此物?是例行关怀,还是别有深意?
他仔细检查,糕点茶水并无异常,气息平和温润。他拈起一块茯苓糕放入口中,甘甜软糯,一股温和的暖流散入四肢百骸,多日修炼积攒的疲惫竟消散不少。参茶入腹,更是精神一振。
这绝非普通糕点。其中蕴含的药力,虽不霸道,却极为精纯,对固本培元、安抚心神大有裨益。陈默此举,是看出自己修炼耗神,暗中相助?还是……对自己近期的“观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