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退去!手中的玄铁令牌“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甚至连惊呼都发不出来,喉咙如同被扼住,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视线迅速模糊黑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原本惊慌失措的眼眸中,骤然闪过的一丝冰冷彻骨、锐利如刀的光芒!那眼神,哪里还有半分柔弱?!那分明是猎手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冷静与嘲讽!
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意识陷入无边黑暗,最后的感觉是冰冷的地板贴着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那种可怕的僵直与麻木中缓缓苏醒过来。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仿佛大病一场。他挣扎着爬起身,环顾四周,仓廪内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他猛地想起什么,慌忙摸向腰间——
空了!
那枚玄铁令牌!不见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完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骗了!耍了!
巨大的恐惧与屈辱瞬间淹没了他!他像疯了一样在仓廪内寻找,却只找到几根细微的、不属于这里的草药碎屑,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奇异药香……
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暴怒的叔父赵德海用浸盐的马鞭抽得皮开肉绽,骂得狗血淋头——“废物!蠢货!枉为赵家子孙!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赵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去刑房,经历了更可怕的拷问与折磨,最后像条丧家之犬般跪在冰天雪地里磕头求饶,额头磕出血,染红了冰雪,才换来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个女人,夺回密信,否则提头来见!
直到后来,通过多方打探、安插在靖王影卫中的眼线拼死传回支离破碎的信息,他才终于知道——
那个骗得他团团转、让他承受奇耻大辱的女人,叫沈清歌!
那个男人,是靖王萧澈!
…
“沈……清……歌……”赵承明从齿缝间,极其缓慢地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轮狠狠打磨过的生锈铁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齿冷的恨意与毒怨。紧接着,他又念出另一个名字,“萧……澈……”
这两个名字,如同附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理智与灵魂!不仅是任务失败带来的惩罚,更是智商被碾压、尊严被践踏的奇耻大辱!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那道月白色的身影,看着她与身旁那个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山的男人低声交谈,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赵承明的指甲深深地、无意识地掐进了老松树粗糙皲裂的树皮之中,尖锐的木刺扎入指尖,渗出殷红的血珠,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有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在胸腔内膨胀。他恨他们将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昨夜,叔父派出的死士,将一封密信送到了他手中。信纸粗糙,上面只有用炭笔潦草写就的、却力透纸背的八个字:
“抓沈清歌,可退敌。”
信上没有落款,没有多余的解释,但那字迹间透出的狠厉与决绝。随后,死士冰冷地传达了叔父的口信:据盐仓逃回的残兵描述及后续情报,靖王萧澈,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北境阎罗,竟极其看重这个姓沈的女人!盐仓之后,更是形影不离,护卫周密!这女人,就是他萧澈身上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软肋!
只要擒住她,攥在手里!哪怕他萧澈布下天罗地网,拥有千军万马,也只能投鼠忌器,乖乖就范!届时,黑风口之围自解,甚至……可以反过来要挟萧澈,换取无穷好处!这也是他赵承明一雪前耻的唯一机会!
若抓不到……死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