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她抬起眼眸,目光清亮地看向巴图,“它并非通过寻常毒理作用于五脏六腑,而是通过呼吸与毛孔渗入,直接侵袭脑络与周身大穴,专破各种以内力逼毒、封闭穴道的抗毒法门。中毒者并不会立刻昏迷,而是会先感到头晕目眩,视线模糊,继而四肢百骸酸软无力,内力如同被冰封,提不起半分力气,意识却半清醒半模糊,整个过程持续至少半个时辰,绝无例外。”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帐外风雪的咆哮声作为背景。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却又逻辑严密的药理所震撼。几位原本对“迷药”有些轻视的蛮族悍将,此刻看向那青瓷瓶的目光,都带上了深深的敬畏。
巴图王子眼中的疑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惊叹与兴奋!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好!好一个‘千日醉’!专破抗毒心法!妙极!”
沈清歌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沙盘,伸出纤指,精准地点向上游一处被厚厚积雪覆盖、极其隐蔽的河湾:“王子殿下,只需挑选十名绝对可靠、精通水性、闭气功夫极佳的勇士。令他们乘轻便羊皮筏,悄然潜伏至此。”
她的指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无形的线:“待赵家船队大部进入伏击圈,首尾将断未断之际,将此药分于十筏,均匀倾洒于河道之中。此处水流湍急且有暗旋,药粉入水即化,顺流而下,无声无息,半柱香内便可弥漫至整个船队所在水域。届时,河面水汽氤氲,谁也不会察觉。船上之人,但凡呼吸、皮肤沾湿河水,皆难逃药力。待他们察觉有异,已然四肢绵软,为时已晚。”
她的计划,与萧澈、巴图的军事部署完美契合,补上了最关键的一环!用最隐蔽、最省力的方式,最大限度地削弱敌人,为我方创造绝对优势!
巴图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赵家护卫在药力下瘫软如泥、任人宰割的场景!他重重抚胸,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沈小姐算无遗策!巴图佩服!我黑狼部别的不敢说,精通水性、能在冰河下闭气一炷香以上的勇士,要多少有多少!我这就亲自去挑选最顶尖的好手!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巴图转身欲下令的刹那——
“我去!!”
一个清脆、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急切与倔强的声音,如同破开风雪冰层的利箭,骤然从帐外传来!
毡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粒瞬间灌入帐内,吹得牛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
一道鲜亮如火的身影,如同挣脱束缚的雏鹰,猛地冲了进来!
是阿古拉!
她依旧穿着那身醒目的翠绿色骑射服,发辫因奔跑而有些散乱,几缕发丝贴在因寒冷和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旁,发间的金铃随着她急促的动作发出清脆而急促的鸣响。她背上挎着一把打磨得锃亮的牛角弓,腰间挂着箭囊,那双浅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明亮而坚定的火焰,没有丝毫往日的骄纵与迷茫,只有一种破茧而出的决绝与渴望!
她几步冲到沙盘前,翠绿的裙角扫过地面冰冷的积雪,溅起细碎的雪沫,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巴图,又飞快地扫过沈清歌,声音因急促而微微喘息,却异常清晰有力:“哥哥!让我去!我去撒药!”
帐内所有人都是一怔。
巴图眉头瞬间拧紧,断然拒绝:“胡闹!阿古拉!这是打仗!不是儿戏!撒药之事看似简单,实则极其危险!要潜伏冰河,逼近船队,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你给我老实待在后方!”
“我不是胡闹!”阿古拉猛地挺直脊梁,下巴扬起,脸上写满了认真与倔强,“我从小就在黑水河里摸鱼抓虾,我的水性部族里谁不知道?冰下闭气,我能比你的很多勇士坚持得更久!我的骑射功夫是你亲自教的,我稳得住羊皮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