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极其自然地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仿佛真的品尝了美酒,评价道:“公主有心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异常。
阿古拉心中狂喜,正欲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萧澈仿佛被沙盘上的某处细节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极其自然地微微俯身,靠近沙盘,手指点向其中一处标记,眉头微蹙,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这个动作,恰好将那只刚刚放下的、还剩有大半杯酒的犀角杯,置于了他身体与沙盘之间的视觉死角。
就在这不到一息的、阿古拉注意力被成功转移的刹那——
萧澈那只垂在宽大玄色袖摆下的手,动了!快如鬼魅,无声无息!指尖内力微吐,精准地拂过那只犀角杯的杯沿,一股巧劲送出,那杯中黏稠的、暗金色的毒酒,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化作一道极细的、无声的流线,精准无比地、尽数倾泻进了沙盘上那处代表“盐窑废弃排水暗渠”的、深不见底的裂缝凹槽之中!
毒酒迅速渗入干燥的沙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点极难察觉的深色湿痕,瞬间被沙盘的地形所掩盖。
整个过程,在电光石火间完成,无声无息,无痕无迹。
萧澈直起身,目光依旧落在沙盘上,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次寻常的战术推敲。他语气淡漠,下达了逐客令:“酒已饮过,军务紧要,公主请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