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抿了口冷茶,“你没事就好,裙子破了让绣娘补补,别声张出去,免得坏了沈府和赵家的名声。毕竟,赵侍郎还掌着漕运,咱们得罪不起。”
“女儿知道了。”沈清歌起身告辞时,眼角的余光飞快掠过李嬷嬷——那婆子正盯着她的裙角,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袖口还沾着点灰白色粉末,与福记货栈的寒水石碎末一模一样。看来王氏提拔李嬷嬷,也让她帮着处理私盐的事。
回到晚晴院,春桃刚关上门就急得团团转,声音压得极低:“小姐,王夫人肯定不信您的话!还有那个李嬷嬷,盯着您的裙子看个不停,说不定在琢磨怎么害您呢!”
“她信不信不重要。”沈清歌走到妆台前,取下鬓边的梨花银簪。寒水石在烛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断口处的刻痕隐约可见,却模糊不清。“重要的是,她知道靖王护着我,短期内不敢再动手。而且,我提到林尚书是靖王恩师,也能让她误以为靖王出手只是碍于旧情,放松对我的警惕。”
正说着,就听见院外传来王氏温柔得发假的声音:“清歌歇着了吗?今日受了惊吓,我让李嬷嬷熬了安神汤,送来给你压压惊。”
沈清歌与春桃对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警惕。春桃迅速将藏在袖口的银针包塞进妆匣,沈清歌则飞快地将寒水石从银簪里取出,藏进妆匣最底层的暗格里,用母亲留下的旧帕子裹好——那帕子上还留着母亲的绣线,是当年教她绣梨花时剩下的。
李嬷嬷端着描金汤碗进来时,眼神像探照灯似的在屋里扫了个遍,从案上的空茶盏到床底的木箱,连墙角的炭盆都没放过。她穿着一身深青色褙子,领口绣着暗纹缠枝莲,走路时脚步极轻。
王氏跟在她身后,笑容格外温和,手里还拿着个锦盒:“今日让你受委屈了,这是我年轻时戴的玉镯,羊脂玉的,你戴着玩,也算沾沾福气。”
沈清歌接过汤碗,温热的瓷面熨着掌心,却让她觉得刺骨的冷。她刚要低头喝汤,忽然“哎呀”一声,手一抖,汤碗“哐当”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满地,还溅到了王氏的裙摆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王氏假意嗔怪,语气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厉色,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药汁,像是在确认什么——她在等沈清歌中毒后的反应,却没料到会被摔了碗。
“对不起母亲,女儿手滑。”沈清歌慌忙蹲下身去捡瓷片,指尖被锋利的碎片划破,鲜血瞬间渗出来,滴在褐色的药汁里,红得刺眼。可她却似未察觉,只顾着道歉:“许是今日吓着了,总觉得手不听使唤,连碗都端不稳。您看这裙子破了,心里也乱得很……”
王氏盯着她流血的指尖,又看了看地上的药汁,忽然笑了,语气带着几分诡异的宽容:“罢了,洒了就洒了,多大点事。让丫鬟收拾干净,你早些歇着吧,养养精神。”
说罢竟带着李嬷嬷转身就走,连地上的狼藉都没再看一眼——她知道今日下手不成,再纠缠只会惹沈清歌怀疑,不如先退一步,另寻时机。
等人走远,春桃才敢冲过来,抓着沈清歌的手查看伤口,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您怎么这么傻!这汤里肯定加了东西,您看您的手都流血了!刚才我闻着那汤,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跟夫人医案里写的牵机引一模一样!”
沈清歌望着地上的药汁,鼻尖萦绕着那股极淡的苦杏仁味,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光:“她想让我慢慢‘病’死,像母亲当年一样。可她忘了,母亲留下的医案里,记着所有毒药的气味和症状。”
她忽然想起萧澈披风里藏着的纸条——是他偷偷塞给她的,上面写着“寒水石需用陈醋淬之,可显秘纹”。 “春桃,去厨房取些陈醋来,再找个最粗陋的瓦罐,别让人起疑。”
春桃虽不解,却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