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母亲,女儿没看见什么青铜盒。昨日回屋后,女儿就一直待在院里整理旧衣,连院门都没出。”
她故意指了指院角的老梨树,“春桃不在,女儿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整理旧衣时,还被梨树枝刮破了手呢。”说着,她伸出左手,掌心果然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她方才故意用梨树枝尖划的,还沾了点树汁,看着像刚弄伤的。
王氏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又看了看她脸上的慌乱,不像是装的,才转身离开:“罢了,许是我记错了位置。你好好歇着,参汤送来记得喝,补补身子。”
走到院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晚晴院的窗户,眼神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方才去卧房时,她明明看见暗格的黑绸衬里有些歪斜,可翻遍屋内,除了青铜盒的位置微移,再无其他痕迹,连地上的柏树枝,都像是被风吹落的。
看着王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沈清歌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贴身的中衣都黏在了皮肤上。她快步走到梳妆台旁,打开暗格,取出梨花银簪,轻轻拧开簪头的暗格——密信还在,边角被簪身的银锈染了点淡黑,却依旧清晰,上面“亥时三刻”的字迹,像一把刀,悬在她的心头。
她刚要将密信展开,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三短两长的哨声——是暗卫的信号,代表“王氏已回卧房查看,发现青铜盒位置微移,正让张嬷嬷去查昨夜的守夜杂役”。 沈清歌的心再次提紧,她知道,王氏虽然暂时被蒙骗,可青铜盒的异常和厨房的“意外”,定会让她更加警惕。
她快速将密信折好,重新塞进簪头暗格,又从袖中掏出母亲的医案副本,翻到记有“福记货栈地窖暗门”的那一页,用炭笔在页脚画了个带圈的“海”字——这是她和萧澈约定的暗号,代表“赵德海与王氏的密信已拿到,需尽快核对硝石位置”。
医案的纸页泛黄,母亲的字迹娟秀却有力,在“暗门需梨花扣开启”几个字旁,还画着个极小的骷髅头,像是在提醒她,那里藏着致命的危险。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是暗卫送消息来了。沈清歌推开一条窗缝,暗卫递进来一张纸条,上面是萧澈的字迹,用的是密写药水,需用炭火烘烤才能显形:“赵德海今日午时会去福记货栈查硝石,暗卫已在货栈外埋伏,你若拿到密信,今日未时三刻在城西破庙汇合,切记走东边的小巷,王氏已在后门加了眼线。”
纸条的边缘还沾着点灰黑色的粉末,是寒水石碎末,与密信上的一致,显然是暗卫在货栈外探查时沾到的。
突然,院外传来翠儿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大小姐,夫人让我给您送参汤来了!快开门!”
沈清歌连忙将纸条塞进枕头下的暗格——那是母亲当年为她设的,用梨花扣才能打开,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又将梨花银簪插回发间,整理好衣襟,脸上重新堆起怯懦的笑,迎了出去。翠儿端着参汤走进来,银托盘上还放着个小碟,里面是两颗深褐色的药丸,药香刺鼻。“
夫人说您咳疾未愈,特意让奴婢带了两颗止咳丸,和参汤一起吃,效果更好。”
沈清歌的目光落在药丸上,心脏骤然缩紧——那是牵机引的半成品!她接过参汤,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却觉得刺骨的冷:“多谢母亲费心,女儿这就喝。” 她故意舀了一勺参汤,慢慢送到嘴边,鼻尖萦绕着参汤的甜香和药丸的苦气,胃里一阵翻涌。
“这参汤怎么有点苦?”她眉头皱了起来,眼神带着疑惑,“是不是加了什么药材?” 翠儿的眼神闪了闪,连忙说:“夫人说您身子弱,加了些滋补的药材,苦是正常的。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沈清歌“哦”了一声,又舀了一勺参汤,假装要喝,却在低头的瞬间,将参汤偷偷吐在了袖中的帕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