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这时走了过来,她没看地上的杀手,反倒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的衣物。这杀手的夜行衣料子是极少见的水波纹锦,虽染成了黑色,却能看出质地精良;腰间系着的腰带是牛皮制的,上面缝着一颗极小的铜扣,铜扣上刻着半个 “海” 字 —— 沈清歌指尖碰了碰那铜扣,抬头看向萧澈,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他腰间的铜扣。”
萧澈颔首,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暗卫立刻上前,按住那杀手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向他的内袋 —— 杀手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暗卫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暗卫摸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小包。油纸包裹得极紧,暗卫打开时,还能看见里面沾着的细盐 —— 显然是为了防止信件受潮,可见这封信的重要性。
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收信人,封口处却盖着一枚火漆印,火漆是暗红色的,印纹是一个清晰的 “海” 字,正是赵德海的私章!萧澈接过信,指尖捏着信纸的边缘,缓缓展开 —— 借着跳动的烛火,信纸上行云流水的字迹映入眼帘,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沈清歌凑过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一字一句看清了信上的内容:“密切监视靖王的动向,若发现其接触码头布防图,立刻汇报;上元节炸西港码头之事,提前至亥时三刻,切勿延误;硝石已分三批运至西港福记货栈,货栈后院地窖有暗门,可通漕运暗河;码头守卫已用五百两黄金买通,亥时一刻会换班离岗;若事败,从漕运暗河的东港出口逃,那里有三艘快船接应,船身涂成黑色,船头挂红灯为记。”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画了一个小小的 “海” 字印记,与腰带上的铜扣遥相呼应。
“竟提前到了亥时三刻。” 萧澈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将信纸递给沈清歌,“赵德海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提前动手。原计划明日下午才让兵部派兵,现在看来,必须提前了。”
沈清歌接过信纸,指尖划过 “货栈后院地窖有暗门” 几个字,眼神一凛:“他不仅提前了时间,还留了退路,连快船都准备好了,心思倒是缜密。不过这封信也给了我们两个关键信息 —— 一是硝石的确在福记货栈,还有暗门通暗河;二是东港有接应的船,漕运帮那边得提前布防。”
她顿了顿,脑子飞快地转着,很快就有了计划:“明日上午巳时,王氏惯例会在沈家前院晒太阳,张嬷嬷会去厨房吩咐午饭,这半个时辰是沈家守卫最松的时候。我让‘影’组的人提前去沈家附近,伪装成卖腊梅的摊贩 —— 这个时节卖腊梅不突兀,还能借着整理花筐的由头,在巳时一刻故意把花筐打翻在王氏院子门口。张嬷嬷最是爱干净,定会出来呵斥,这样就能引开她的注意力。我则从后院翻墙进去,有一柱香的时间搜王氏的卧房 —— 不仅要找赵德海与她往来的密信,还要确认福记货栈地窖暗门的位置,看看有没有其他据点的线索。”
萧澈听着,立刻补充到:“‘影’组伪装成摊贩时,得提前摸清沈家附近的摊贩分布,避免与其他卖花的撞车。另外,你翻墙进去时,我让两个暗卫在沈家后巷接应,若遇到突发情况,暗卫会用哨声示警。”
沈清歌想了想,又道,“春桃现在就出发,让她骑马加鞭,争取三个时辰到漕运帮总坛。让周帮主不仅要派兄弟去东港布防,堵住接应的船,还要派精干的人去福记货栈附近盯着,摸清硝石的数量、守卫的换班规律,最好能画出地窖暗门的大致位置。另外,让他把漕运帮的快船都调到西港芦苇荡,一旦福记货栈有动静,立刻拦截,不能让硝石运出货栈半步。”
“还有兵部那边。” 萧澈接过话头,眼神坚定,“我写一封密信后,派一只最快的飞鸽送给李尚书,告知他炸码头的计划提前,让他把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