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带着几分笃定,“医案里还有一页没抄完的记录,说‘西港仓库地下有密道,直通漕运水道’,我猜外祖父当年就是想查密道,才被赵德海下了狠手。”
“我也查到了密道的线索。”萧澈从怀中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符,放在案上,“这是暗卫从翻船的护卫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刻着‘西港暗’三个字,我让人去比对了工部的旧图纸,发现西港仓库确实有一条嘉靖年间修的密道,出口在漕运水道的暗河——赵德海定是通过密道,把掺了硝石的私盐运上船,再送给北疆叛军。”
他看向沈清歌,眼神里满是同盟间的信任,“你母亲的医案,简直是撕开赵德海罪证的钥匙,若不是你细心整理,我们还得在码头的明面上绕圈子。”
“殿下这话就过誉了。”沈清歌浅笑道,指尖轻轻拂过医案的封皮,“若不是殿下能拿到朝堂上的奏疏副本,能画出北疆商队的路线图,我就算看出医案里的线索,也找不到实证。就像上次,若不是你查出王氏是赵德海的眼线,我还不知道母亲当年为何要把医案锁在暗格里——原来王氏嫁进沈府,就是为了找医案。”
萧澈的眉峰微蹙,想起暗卫传来的消息:“王氏昨日让人给赵德海递了信,说‘沈清歌近日常翻医案,似有察觉’,赵德海回信让她‘务必拿到医案,若不行,便烧了沈府书房’。”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哨子,塞进沈清歌掌心,哨身上刻着细小的“靖”字,“我已在你院墙外布了两拨暗卫,三短一长的夜莺叫是安全,两长两短是有异动。这哨子的声音只有暗卫能听见,若王氏敢动手,你就吹三声——他们都是守过边关的老兵,身手你尽管信。”
沈清歌握着哨子,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更清醒。她忽然想起医案里夹着的一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若遇险境,可寻靖王萧澈——他是你外祖父的门生,忠肝义胆。”原来母亲早在十年前,就为她选好了同盟。
她抬眼看向萧澈,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我已把医案里关键的几页抄了副本,藏在妆盒的暗格里,正本我会转移到沈府祠堂的匾额后——王氏再大胆,也不敢去祠堂动我母亲的遗物。明日我会找机会提醒父亲,让他假意配合王氏,引她露出马脚,殿下只需让人盯着沈府后门,看她把消息传给谁。”
萧澈点头,指尖在奏疏副本上的“李三”名字上划了道线:“我会让暗卫盯着李三,他既是赵德海安插在码头的人,定会知道密道的具体位置。等拿到他的供词,再加上你医案里的记录,还有北疆商队的路线图,我们就能把赵德海私通叛军、害死边关将士的罪证,一并摆到陛
他忽然想起什么,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昨日我去了趟兵部档案馆,查到三年前雁门关之战,我们的士兵之所以冻毙那么多,除了缺盐,还因为战马突然发狂——那些战马,就是赵德海用私盐换的北疆马,被硝石影响了性子,战时不听指挥,才让叛军有机可乘。”
沈清歌的心像被什么攥住,疼得发颤。她低头看着医案里“硝石伤马”的记录,忽然明白母亲当年为何要细细记下这些——她是希望有朝一日,这些字迹能为枉死的人讨回公道。“殿下放心,我定会把医案里所有和硝石、北疆商队相关的记录都整理出来,连一个字都不会漏。”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坚定,指尖在医案上轻轻按压,“就像母亲当年说的,‘医者仁心,不仅要救活人,还要为死者证冤’。”
萧澈看着她眼底的光,忽然觉得这满室的烛火都亮了几分。他端起茶盏,递到沈清歌面前:“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你昨夜抄医案到三更,今日又对着这些字看了半天,眼睛该累了。”
他顿了顿,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时里面是一对水晶镇纸,“这是西域进贡的水晶,透光好,夜里看书写字不费眼,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