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蹲在墓口符号旁,指尖在夯土缝隙里反复摸索,终于触到一块比周围略高的石砖。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下——“轰隆隆”的闷响从地底传来,墓口处的沙土像被无形的手推开,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方形入口。黑沉沉的洞口里,潮湿的气息裹着千年尘埃涌出来,带着股腐朽的土腥味,呛得人下意识蹙眉。
“我先探路。”陈默拎起背包,率先拧亮头灯。灯光刺破黑暗,他脚步轻快地迈入通道,身形比寻常人更显灵动——每一步落地都轻得像猫,耳朵微微动着,连墙壁后细微的气流声都没放过。刀疤握紧折叠铲紧跟其后,林教授捧着彭加木的绿皮笔记,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摩挲,眼神里满是凝重;赵磊和林北分守队伍两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只有向导老马缩在中间,眼神躲闪着扫过通道壁上褪色的飞天彩绘,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显然满心忌惮。
通道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砖石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走在里面,连呼吸都得放轻。刚行至通道中段,陈默突然停下脚步,头灯的光束骤然定格在前方石壁的一道细缝上——那缝隙里,正隐隐透着一丝金属的冷光,藏得极深。
“小心!”他话音未落,身体已猛地向后弹起,双脚在石壁上轻轻一点,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一个利落的后空翻避开身侧石壁。几乎就在他离地的瞬间,“唰唰唰”的声响密集响起,数十支青铜弩箭从石壁的暗格里射出来,箭尖泛着幽蓝的毒光,直奔身后众人而去,带着致命的寒意。
赵磊反应极快,一把将身旁的林教授扑倒在地,弩箭擦着林教授的衣角钉在对面石壁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力道惊人。刀疤下意识地举起折叠铲横挡,却还是慢了半拍,一支弩箭擦过他的小臂,带出一道血痕,鲜血瞬间渗进衣袖,火辣辣地疼。
最惨的是老马。他本就落在最后,又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支弩箭直奔自己胸口而来,连躲闪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噗”的一声闷响,弩箭穿透他的粗布衣衫,深深扎进胸膛。老马张了张嘴,想喊救命,却只吐出一口血沫,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头灯从手中滑落,滚出老远,灯光渐渐暗下去,最终彻底熄灭。
“老马!”老沙嘶吼着扑过去,却被陈默死死拽住,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放开我!我要救他!”赵磊红着眼眶,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林教授别过脸,镜片后的眼眶也泛起红,不忍再看地上的尸体。
“别过来!脚下有问题!”陈默的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死死按住情绪崩溃的老沙。
话音刚落,老沙刚才要落脚的石板突然向下陷了半寸,紧接着,石板两侧的地面裂开一道窄缝,流沙像瀑布一样从缝隙里涌出来,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道。林北下意识地伸手去拉老沙,却没注意自己脚边的石板也早已松动——他刚迈出一步,脚下突然一空,半个身子瞬间被流沙卷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别碰我!流沙会把你们也卷进来!”林北大吼着,用力推开伸手去拉他的赵磊。他的手指紧紧抠着地面的砖石,指甲缝里渗出血来,却还是抵不过流沙的吸力。几秒钟的工夫,他的肩膀以下就被流沙吞没,最后只留下一声模糊的“照顾好我爸妈”,便彻底消失在黑暗的缝隙里。只剩下地面的流沙还在缓缓流动,渐渐将缝隙填满,仿佛从未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林北!”赵磊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想冲过去,却被刀疤死死抱住。刀疤的脸绷得铁青,眼眶也红得吓人,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渗出血迹,却浑然不觉。老沙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沙子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悲伤像潮水一样将几人淹没。
短短几分钟,两人丧命,剩下的四人站在通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