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她消失的最坏可能,心口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絮,闷得发慌。这念头刚转完不到二十分钟,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就撕破了红星小区的宁静——两辆警车亮着顶灯,轮胎碾过柏油路发出急促的摩擦声,稳稳停在单元楼前。
车门“哐当”几声同时弹开,穿藏青色警服的刑警鱼贯而出,袖口的银色警徽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后面跟着几位套着白色勘查服的刑侦技术人员,手里拎着黑色勘查箱,箱角还沾着没擦净的泥土。人群中,一个四十来岁的刑警快步上前,肩线笔挺,脸上带着常年办案的锐利,走到赵思雨面前时突然立定,右手利落抬起敬了个礼:“赵队,刑侦支队二组全员到齐,听您部署。”
赵思雨指尖还沾着刚才勘察下水道时蹭的污渍,声音绷得发紧:“立刻对小区25号楼下水道管网进行全面排查,重点是西北角那处废弃化粪池,务必仔细筛查,看是否存在人体组织残留——所有提取物都要做好标记,一点都不能漏。”
“是!”刑警又敬了个礼,转身时喉结滚了滚,没多问一句,只抬手冲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技术人员立刻散开,白色的身影在单元楼间穿梭,勘查箱打开的瞬间,镊子、取样瓶、便携式检测仪器依次摆开,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小区里格外清晰。
周围的大爷大妈早围了过来,有的手里还攥着没洗完的菜,看到这阵仗瞬间炸开了锅。“这是咋了?这么多警察!”“那白衣服的是干啥的?拿的啥仪器啊?”窃窃私语声里掺着掩饰不住的惊慌,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想拍,又被身旁的人拽了拽胳膊,压低声音劝:“别拍了,指不定出大事了。”
陈默站在人群外,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个钻进化粪池旁围挡的白色身影,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他真不想最坏的结果发生,赵敏能对流浪猫这么上心的人,心眼再坏能坏到哪去?
他喉结动了动,突然不敢再想——要是这么好的人真出了意外,那些天天等着她喂饭的流浪猫,以后又该去哪找一口热食?风卷着小区里的槐树叶飘过来,落在他脚边,陈默却觉得浑身发冷,只在心里一遍遍盼着:千万别是最坏的结果,千万别有。刑侦队的人还在下水道旁忙着取样——白色勘查服上沾了不少污泥,便携式检测仪的指示灯不停闪烁,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掩不住的异味。就在这时,小张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路小跑过来,运动鞋踩过石板路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老远就喊:“赵队!有发现!”
他把电脑往凉亭的石台上一放,指尖飞快点着键盘,屏幕很快跳出监控画面。“授权通过了。”赵思雨话音刚落,陈默也凑了过去,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监控拍的是大前天的巷口,赵敏消失的方向里,不过两分钟,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走了出来——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穿的深色风衣明显不合身,右手还夹着个鼓囊囊的帆布袋。
“赵队,您看这身形,跟赵敏太像了。”小张指着屏幕,声音发紧,“我猜这帆布袋里装的,很可能是她的衣物和鞋,方便伪装脱身。”
赵思雨的指节在石台上敲了两下,眼神锐利:“立刻通知技术组,把这人行进路线上所有监控都调出来,哪怕是商铺的私人监控也得要,务必查清他最后去了哪!”
“明白!”小张应了声,抱着电脑转身就跑。
还没等赵思雨缓口气,那个四十来岁的刑警就快步走了过来,抬手敬了个礼,语气凝重:“赵队,有新发现——化粪池里检测出少许人体组织,已经初步封存,等着回实验室做dNA比对。”
这话一出口,赵思雨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找到突破口的光;可旁边的陈默却重重吐了口气,肩膀垮了半截——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
赵思雨没顾上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