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眼早被血糊成了一片暗红,右腿从胯骨到脚踝都在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骨髓里乱扎。
更可怕的是混沌本源,那团曾支撑他劈开虚空的力量,此刻正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疯狂外泄,每流失一分,他就觉得自己离那片虚无更近一寸。
\"地仙之祖,可有法子?\"禺狨王转头看向镇元子,喉间滚动着压抑的暗哑。
这位向来沉稳的天道代行者,此刻道袍上的血痕已经漫过腰际,连束发的玉冠都歪在一边。
镇元子的地书残页正飘在半空,金粉在孙悟空身周画出繁复的镇灵阵。
他指尖抚过书页上突然浮现的裂痕,眉间皱起川字:\"本源融合时强行抽取了创世青莲的生机,又用记忆为锚对抗裁决者......他的经脉现在像被烧红的铁链反复抽打过的瓷器,碰一碰就会碎。\"
话音未落,孙悟空的左肩突然绽开一朵血花。
那是他方才在海眼里被青铜残片划开的旧伤,此刻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伤口边缘翻卷着诡异的紫黑,像是被某种腐蚀性力量啃噬。
\"这是......\"红孩儿的黑炎突然腾起,却在触及伤口时被一股阴寒之力弹开。
他瞳孔骤缩,\"裁决者的余毒?\"
\"比余毒更麻烦。\"镇元子伸手按住那处溃烂,地书金粉如活物般钻进伤口,却在瞬间被染成灰黑,\"裁决者的意识没有被彻底吞噬,他留了根刺在本源里。
刚才那声'真正的觉醒'......\"他抬眼看向孙悟空,\"是在提醒你,他与混沌本源共生的本质从未改变。\"
孙悟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青岩上,竟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小坑。
他强撑着抬头,裂隙深处的雾气突然翻涌,露出半座悬浮的玉棋盘——正是上古神魔棋局的残迹。
棋盘上的黑白子正在缓缓移动,黑子代表的魔、白子代表的神,此刻竟有三枚黑子泛着与他伤口相同的紫芒。
\"原来如此......\"他低笑出声,血沫溅在染血的虎皮裙上,\"他早把自己种进了棋局里。
我劈开虚空时,那三枚棋子动了。\"
禺狨王的手突然攥紧,金血顺着指缝滴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你早察觉了?\"
\"在海眼里看见六耳替我挡诛仙剑时。\"孙悟空的右手覆上禺狨王的手背,触感滚烫如烧红的铁,\"他笑的时候,眼角有颗泪。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都只是棋子——但他用命告诉我,棋子也能掀翻棋盘。\"
裂隙深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三枚紫芒黑子\"啪\"地碎裂,化作三道黑雾钻进孙悟空的眉心。
他的瞳孔瞬间变成混沌色,裁决者的笑声如洪钟般炸响:\"猴子,你以为用记忆当锚就能困住我?
混沌本源要的从来不是'人',是'规则'!
等你彻底失控那天——\"
\"闭嘴!\"红孩儿的火尖枪突然抵住孙悟空咽喉,黑炎裹着金红两色火焰灼烧枪尖,\"老猴子要是失控,我就用这枪捅穿你!
用我娘的芭蕉火,用我爹的牛魔焰,烧得你连灰都不剩!\"
孙悟空的混沌色瞳孔闪过一丝清明。
他伸手按住火尖枪,掌心的温度烫得红孩儿倒抽冷气:\"傻小子......\"他转向禺狨王,眼神突然变得像当年在花果山看晚霞时那样温柔,\"老禺,帮我个忙。\"
\"说。\"
\"用天道之力锁我经脉。\"孙悟空咳着血笑,\"就像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