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卧室的空气静得只剩镇魂香燃烧的“滋滋”声,锁魂煞被打散后,他陷在半昏迷里,眼皮轻颤,呼吸却比之前平稳了些。林风蹲在床边,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阳魂的脉动还弱,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忽快忽慢,只是缠着一缕极淡的、属于瑞王魂的残气,像根细丝线,牵着两段跨越十年的记忆。
突然,乐乐的眼球在眼皮底下快速转动起来,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水眼……陈……黑袍人……”玄清的罗盘猛地“嗡”了一声,指针不再乱转,反而凝出一道淡青色的光,指向乐乐的眉心——是两魂共振引发的“魂忆”,瑞王魂残留的记忆,正通过共振,在乐乐的意识里浮现成画面。
“别打断他。”玄清按住想上前的苏芮,声音压得极低,“这是瑞王魂最后的执念——他要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说完,残气才会彻底散,两魂才能真正分离。”
林风、苏芮屏住呼吸,盯着乐乐的脸——他的眉头皱成疙瘩,像是在“看”着什么紧张的场景。下一秒,乐乐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却不是孩童的语气,而是带着瑞王魂的苍老与急促:“快……快封煞!木氏的人在通道埋了浊气引,他们要炸水眼!”
这是十年前的声音!
魂忆的画面,像电影般在众人的想象里铺开——瑞王墓的水眼厅,比现在更亮,青铜灯架燃着烛火,瑞王穿着亲王蟒袍,正和陈玄一起,用令牌压着水眼的煞气。陈玄突然从通道冲进来,脸色惨白,手里攥着半块阴槐木碎片(浊气引的残片):“殿下!叛党在通道石壁里埋了浊气引,是木氏的人干的!他们想等您封煞时引爆,让煞气冲散您的魂体!”
瑞王刚要下令拆引——通道入口突然炸开一声巨响,浓黑的浊气裹着碎石冲进来,为首的黑袍人(脸上还没有那道疤痕,比现在年轻些,正是年轻时的叛党首领)举着浊气引,狞笑着喊:“晚了!瑞王殿下,你的魂,今天就得散在这!”
浊气瞬间淹没水眼厅,瑞王的魂体被煞气冲得几乎透明。陈玄猛地扑过去,将自己的令牌按在瑞王的魂体上,令牌爆发出金光,勉强护住魂核:“殿下,我帮你把魂封进水眼,你千万别出来!我现在去上报阴司,带阴兵来拆浊气引,还你清白!”
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盒子,塞进瑞王魂体旁的石缝里:“这里面是浊气引的煞气样本,是木氏的罪证!我已经托木青山(当时还是木氏边缘人,未被胁迫)藏好备份,万一我出事,这盒子能洗清你的冤屈——等‘镇脉者’来,再让他用令牌取出来!”
说完,陈玄转身冲进浊气里,往阴司方向跑。可他刚离开,两名黑袍人就冲进水眼厅,用黑布擦掉石壁上“木氏浊气引”的刻痕,又在地上撒上瑞王魂的残气,伪造出“封煞失控、瑞王魂溃散”的现场。其中一人还掏出阴司案卷,用墨汁涂改记录,把“木氏引爆浊气引”改成“陈玄护魂失职,导致煞气外泄”——正是后来陈玄旧案卷宗里,那处刺眼的涂改痕迹!
魂忆画面到这里,乐乐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像是承受不住记忆的冲击,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没了瑞王魂的影子,只有孩童的懵懂与惊恐,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虚弱地抓住林风的手:“林哥哥……我看到了……穿黑袍的人(首领)害了瑞王爷爷……陈叔叔(陈玄)是被冤枉的……他是去报信的……”
林风握紧他的手,喉咙发紧——十年前的真相终于大白!陈玄被栽赃、瑞王魂被藏、木氏制浊气引,全是叛党策划的连环局!他们的目的,就是让陈玄背锅,让没人敢查木氏,没人能阻止他们用浊气引炸阴河主脉!
“这群混蛋!”玄清攥紧拳头,罗盘上的青光都在发抖,“阴司当年要是看到陈玄的报告,要是没被涂改的案卷骗了,根本不会革他的职,叛党也掀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