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都在晃动。李伟试着开门,可里面反锁着,乐乐正死死抵着门,根本打不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孩子会伤着自己的!”李伟咬了咬牙,掏出手机,给小区保安老王打了电话——老王是退伍军人,力气大,平时也很照顾邻居。
十分钟后,老王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根撬棍。三人合力,才把反锁的门撬开。门一开,就见乐乐红着眼,直冲冲地往门外跑,嘴里还喊着“找印……黑袍人要来了……”。老王赶紧拦住他,可乐乐的力气大得惊人,挣扎着要往外冲,眼神呆滞,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李老师,张姐,这孩子不对劲!”老王死死按住乐乐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他这眼神,还有这股蛮劲,不像是普通的闹脾气,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你们别耽误,赶紧报警,找警察来看看——去年张市长儿子张浩那事,不也是这样吗?后来找了个懂行的人才治好。”
“报警?”张敏愣了愣,她之前只想着带孩子去医院,压根没想到报警。
“对,报警!”李伟猛地反应过来——去年张浩痴傻的事,他听同事说过,说是“被阴邪影响”,一开始也是查不出病因,后来是警方联系了“特殊人士”才解决的。乐乐现在的情况,和张浩太像了!
他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110,报了自家地址,语无伦次地说:“警察同志,我儿子不对劲……他说自己是明代的瑞王,还想出去找什么印……力气很大,眼神也不对……你们快来看看!”
凌晨一点,辖区派出所的两名民警赶到了。听李伟和张敏说完前前后后的怪事,又看了看被老王按在沙发上、还在喃喃“找印”的乐乐,民警也觉得离谱。但其中一个年轻民警突然想起什么,对同事说:“去年张浩那个案子,内部备案里写的‘症状’,和这孩子差不多——说古语、力气反常、仪器查不出问题,后来是上报给市局的张海峰警官,转交给‘特殊顾问’处理的。”
“对,张浩案!”另一个老民警也点了点头,“这事儿咱们处理不了,得上报给张海峰警官,让他看看是不是‘同类情况’。”
民警一边给乐乐做简单的安抚,一边联系市局的张海峰。张敏趁着这个间隙,突然想起乐乐藏在抽屉里的本子,赶紧翻了出来——打开一看,除了之前画的奇怪符号,后面几页还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地宫”“黑袍”“阴河”“印”,字迹潦草,像是在不清醒的时候写的。
“民警同志,你看这个!”张敏把本子递过去,“这都是乐乐偷偷写的,我们之前没发现……”
民警看着本子上的字,又看了看还在喃喃的乐乐,脸色也严肃起来——“黑袍”“阴河”,这些词和去年张浩案里提到的“黑西装”“望川桥阴河”隐隐对应,看来这案子真的不简单。
没过多久,民警接到了张海峰的电话,让他们先稳住孩子和家长,天亮后他会亲自过来了解情况。挂了电话,民警对李伟和张敏说:“你们放心,这案子我们已经上报了,张警官专门处理过类似的事,他会想办法的。今晚你们多看着孩子,别让他乱跑,有情况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夜色更深了,乐乐终于在疲惫中睡了过去,眉头却还皱着,像是在做噩梦。李伟和张敏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的睡颜,手里攥着那本写满奇怪字迹的本子,心里又怕又慌——他们不知道,乐乐说的“黑袍人”就是当年害张浩的叛党,而那本《南城明代史》里,瑞王传记的空白处,还留着李伟同事(历史老师)的铅笔批注:“据传瑞王朱载墭非死于痰疾,实乃被阴煞反噬,葬地疑在望川桥东南,近阴河主脉。”
这条藏在书页里的线索,正悄悄把乐乐的异常,和望川桥、陈玄旧案、叛党,紧紧连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