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正午的太阳晒得发烫,林风站在锈迹斑斑的厂门前,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铁锈味和一股淡淡的煤烟味。
考核名录第28页,“老郑,焊工,因未完成最后一台锅炉焊接,执念锁于车间,阴气凝‘铁水障’”。
资料里说,老郑三年前在高空作业时失足坠落,手里还攥着焊枪,地上的焊锡刚凝固成一条银色的线。
“这门得用阴气开。”哑巴张从林风身后飘来,手里捏着几张黄符,符角在风里微微颤动。他往门锁上贴了张“破阴符”,符光一亮,锈死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刺骨的阴气顺着门缝涌出来,带着股灼热感——不是温度,是阴气里混着的“铁水味”。
车间里堆满了废弃的锅炉零件,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只有正中央的空地异常干净,像有人经常打扫。空地中央摆着台半焊完的锅炉,炉膛里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里面泛着红光——是阴气凝成的“铁水障”,表面翻滚着,像真的铁水在沸腾,却没散出半点热气,反而透着股令人窒息的阴冷。
“老郑?”林风轻声唤道,镇魂令的青光往锅炉里扫。
炉膛里的红光猛地一涨,一个模糊的魂体从铁水障里钻出来:穿件被焊花烫得全是洞的蓝布褂,手里攥着把生锈的焊枪,脸被热气熏得通红,正是老郑。他的魂体周围缠着银色的阴气丝,像未冷却的焊锡,将他牢牢锁在锅炉旁。
“别碰我的锅炉!”老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焊枪往地上一敲,炉膛里的铁水障突然翻涌起来,溅出无数阴气凝成的“火花”,落在地上滋滋冒烟,将水泥地蚀出一个个小坑。
“他的执念在‘完工’。”林风往后退了两步,对哑巴张点头,“得让他把锅炉焊完。”
哑巴张从怀里摸出张“引灵符”,往锅炉上一贴。符光一亮,地上的焊锡突然开始融化,顺着之前的银线慢慢延伸。老郑的魂体愣了愣,眼里的戾气淡了些,下意识地举起焊枪,往锅炉的缺口处“焊”去——他的动作是虚的,焊枪根本碰不到锅炉,但魂体周围的阴气丝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松动。
林风趁机举起镇魂令,青光温柔地裹住老郑的魂体:“老郑,你已经尽力了。这锅炉后来被其他工友焊完了,现在在城郊的供暖站,每年冬天都在给千家万户供暖。”
老郑的焊枪顿在半空,魂体剧烈颤抖起来:“真的?他们……没扔了我的活?”
“没有。”林风从手机里调出供暖站的照片,照片上的锅炉虽然旧了些,但炉膛上的焊接痕迹清晰可见,“你看,这道银线就是你当年焊的,工友们说,你焊的活最结实。”
老郑的魂体盯着照片,眼里的红光慢慢褪去,铁水障的翻滚也弱了些。他放下焊枪,伸手想去碰照片,指尖却穿了过去。魂体周围的阴气丝开始断裂,像冷却的焊锡,一碰就碎。
就在这时,工厂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卷着沙尘往车间里灌。铁皮屋顶“哐当”作响,地上的灰尘被吹得漫天飞舞。林风心里咯噔一下——这风不对劲,带着股熟悉的腥甜,是之前在公寓和医院感受到的“噬灵味”!
“不好!”哑巴张突然往门口扔了张“镇邪符”,符光在门口凝成一道屏障。但阴风瞬间撞破屏障,直接冲进车间,目标直指老郑的魂体!
老郑的魂体被阴风一吹,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原本松动的阴气丝瞬间收紧,比之前更紧地缠住他!铁水障再次翻涌,这次的红光里竟掺了丝黑色,是阴风里的邪祟在污染他的魂体!
“谁在搞鬼!”林风猛地举起镇魂令,青光暴涨,直扑阴风的源头。他看见车间外的墙后闪过一道黑影,穿件深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捏着根黑色的幡,幡角上绣着与桥洞黄符同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