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像块烧红的烙铁,将码头的铁板晒得发烫。
林风站在三号仓库门前,镇魂令在掌心渗出冷汗——仓库铁门锈蚀的纹路里,隐约能看见个蛇形标记,和小石头作业本里的一模一样。小红的魂体飘在他肩头,红裙的光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刺眼,指尖死死指着铁门后的黑暗。
“刘叔在值班室。”张海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说十年前陈玄带孩子们来过这里,当时他值夜班,亲眼看见七个孩子被蒙上眼睛押进仓库。”
林风推开门,铁锈簌簌落下。仓库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混着淡淡的阴尸粉气息。地面散落着几个空纸箱,箱角印着“陈记干货”的字样,和照片里陈玄手里的箱子同款。小红的魂体突然剧烈颤抖,红裙的光在纸箱上扫过,纸箱突然自燃,火苗在空气中凝成个模糊的“家”字。
“是弟弟妹妹的魂迹!”小红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在这里停留过!”
林风开启阴阳眼,地面浮现出七个淡淡的脚印,从铁门延伸至仓库深处的水泥楼梯。楼梯下方是个半人高的地下室入口,阴气像条黑蛇,顺着台阶往上爬。他摸出老周给的阳气水喝了一口,提着镇魂令往下走。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丝丝黑雾。林风用刀柄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地面用粉笔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家”字,七个小石子围成圈,像七张小小的床。墙角堆着几个铁皮饭盒,盒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名字:小石头、丫丫、虎子……
“这是他们摆的‘家’。”小红的魂体飘到石子堆前,指尖抚过小石头的名字,“火灾前一天,弟弟说要‘带大家建新家’,没想到……”
刘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那天陈玄说带孩子们去‘亲戚家’,我见他们背的书包鼓鼓囊囊,问了句‘装的啥’,他说‘是孩子们的画’。”老人的手在发抖,“后来我才知道,书包里装的是毒品,画是运毒路线图。”
林风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家”字的笔画——粉笔灰里混着淡淡的窑炉灰,和小红裙角的灰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老王魂体里的红布屑,心脏猛地揪紧:“陈玄把孩子们关在这里多久?”
“三天。”刘叔的声音发颤,“第三天夜里,我听见地下室传来哭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声音。等我壮着胆子下来,只看见地上的‘家’字和这些石子,孩子们已经不见了。”
小红的魂体突然飘向墙角的砖缝,红裙的光在砖缝里扫过——砖缝里塞着张泛黄的纸,边缘被火燎过,上面画着个蛇形标记,旁边写着“清河县”三个字。林风用镇魂令撬出纸,发现背面还有半张船票,目的地栏印着“清河县码头”,日期正是十年前的8月15日。
“货与‘货’同船!”林风的指尖捏得发白,“陈玄把七童和毒品一起运走了!”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阴气突然暴涨。小红的魂体发出刺目的红光,地面的“家”字突然亮起,七个小石子悬浮在空中,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幻象在光影中浮现:七个孩子被铁链锁在墙角,小石头正用指甲在砖缝里刻蛇形标记,丫丫缩在他怀里发抖,虎子攥着块碎玉低声说:“姐姐会来救我们的……”
“是魂迹共鸣!”林风握紧镇魂令,“小红,稳住!”
幻象突然扭曲,陈玄的身影出现在孩子们身后,手里拎着个黑盒子。他掀开盒盖,里面装满阴尸粉,撒在孩子们的书包上:“画得不错,等船到了清河县,每人赏颗糖。”小石头突然扑过去抢盒子,被陈玄一脚踹倒,鲜血染红了蛇形标记。
“弟弟!”小红的魂体发出凄厉的尖叫,红裙的光在幻象中炸开。陈玄的身影突然转向林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地下室的阴气瞬间凝结成冰锥,朝他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