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
她抹了把泪,从抽屉里翻出支红钢笔,笔尖蘸了墨,在作业本的错题旁轻轻画了个圈,又在页脚写了个大大的“优”,红墨水落在纸上,洇开小小的晕。
“当年他心脏病发,就倒在这张课桌旁。”刘老师的声音发颤,“作业本掉在地上,我捡起来看,他把所有题都写了,就差这道没算完……我总想着,要是当时我早点发现,他是不是就能把作业交上来了……”
林风没说话,只是把刘老师扶到沙发上——有些愧疚,得用十年才能慢慢磨淡,可小宇等了十年,就为个“优”。
回到旧小学时,快九点了。小宇还趴在课桌上,阿杰蹲在旁边,用阴气给作业本描边,怕字迹被风吹散。看见林风手里的作业本,小宇一下子抬起头,眼里的光亮得像星星。
“刘老师给你批了。”林风把作业本递过去。
小宇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手指碰着“优”字,碰一下,缩一下,像怕碰坏了。他盯着红批看了半天,突然笑了,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两颗小虎牙,魂体亮得像块磨砂玻璃,之前的淡灰阴气全散了。
“谢谢叔叔!”他捧着作业本往林风面前凑,又转头看赵武,往桌角指了指,“那个叔叔,你的橡皮掉了。”
赵武愣了下,低头看——刚才刀鞘磕桌子时,兜里的块橡皮掉了,滚在桌腿旁。他弯腰捡起来,往小宇面前递了递,又赶紧缩回来,别扭地别过头:“给、给你用吧,擦得干净。”
小宇接过去,认真地说了声“谢谢”,又把作业本往怀里抱了抱:“我可以交作业了。”
林风举起镇魂令,轻声念:“阴路开,魂归位。”
淡白色的光道从地面冒出来,像铺了层月光。小宇抱着作业本,一步三回头地往光道走,走到一半,突然指着黑板喊:“叔叔!那儿有黑符!”
林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黑板角落有块地方比别处黑,不是积灰,是用阴气画的符,歪歪扭扭的,正是个“陈”字咒,被粉笔灰盖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看见了。”林风对他笑了笑,“你先走吧,老师在那边等你交作业呢。”
小宇点点头,抱着作业本跑进光道,光道收得快,没一会儿就缩成个光点,钻进了地里。
赵武走到黑板前,用刀背刮了刮黑符,符纹没掉,反而泛出点青气:“是陈玄的人画的。”
“嗯。”林风摸了摸符纹——阴气和聚阴珠上的一样,“他们在标记孤魂多的地方。”
哑巴张突然蹲在讲台下,从灰里摸出块碎玉——黑的,指甲盖大,边缘沾着点阴气,和之前在乱葬岗捡到的碎玉一样,是聚阴珠的碎片。
“王伯说前几天有穿黑袍的人来烧纸。”林风想起守校老校工的话,“纸灰里有小蛇骨,估计是在这儿养阴气,想把小宇的魂引走炼魄。”
赵武把碎玉往兜里一揣,往教室外走:“先把这符刮了,免得再引邪祟。”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往小宇坐过的课桌看了眼,把那块橡皮轻轻放在桌角,摆得整整齐齐。
林风没戳破,只是笑了笑——这刺头阴兵,心倒不算硬。
刮掉黑符时,黑板上露出道浅浅的刻痕,是个小小的“优”字,估计是小宇生前刻的,想等作业批了,就刻在黑板上炫耀。林风用手摸了摸刻痕,指尖沾了点粉笔灰,软得像棉花。
“还有两只魂。”阿杰飘到走廊里,往楼梯口指,“在操场那边,是两个跳绳的小姑娘。”
“走。”林风往楼下走,手里的镇魂令又亮了些——还差十八只,今晚争取多引渡几只。
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王伯蹲在铁门旁,手里捏着把香灰:“林警官,你们刚才听见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