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时,老城区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透过便利店的玻璃门照进来,把货架上的零食包装袋映得花花绿绿,却驱不散店里的冷清。
林风坐在靠货架的角落,面前摆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放着前几晚的监控回放,其实他压根没看,眼睛正透过屏幕反光,偷偷往零食区瞟。怀里的镇魂令木匣贴着肋骨,冰凉的触感让他脑子清醒——从下午在巷尾见到“石头”那小鬼魂,他就没回队里,跟张海峰打了个招呼,说“想蹲守看看”,直接守在了这家刚遭窃的便利店。
“警察同志,要不你先吃点东西?”老板端着碗热汤面走过来,往他桌上放,“我这煮了点面,垫垫肚子。”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角堆着笑,却掩不住倦意——这几天遭窃加熬夜,眼圈黑得像抹了墨。
“谢谢老板。”林风把电脑暂停,接过面碗,热气扑在脸上,暖烘烘的,“您也别熬了,去里屋躺会儿吧,有动静我叫您。”
“不躺不躺。”老板摆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收银台后,从抽屉里摸出串佛珠捻着,“我得在这儿盯着——昨天晚上就是这时候遭的窃,我得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捣乱!”他说着往货架瞟了眼,压低声音,“说实话,我总觉得是闹鬼。前晚我起夜看监控,就见那排面包货架自己晃,一袋吐司‘嗖’地跳进塑料袋里,跟有人递似的!”
林风吃面的动作顿了顿,没接话——他开着阴阳眼,能看见货架角上飘着层淡淡的灰雾,正是下午在巷尾见到的那种阴气,比之前浓了点,像贴在货架上的薄霜。
“真要是鬼,偷钱也就算了,偷面包饼干算啥?”老板啧了声,捻着佛珠的手紧了紧,“我妈昨天给我求了张符,贴在收银台底下了,希望管用。”
林风顺着他的目光往收银台底下看——果然贴着张黄符,边角有点卷,上面的朱砂画得歪歪扭扭,看着像随便买的,没半点阴气波动,估计镇不住邪祟。
“再等等看。”林风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完,把碗推到一边,重新点开监控,“说不定是哪个小孩恶作剧,故意躲监控。”他没敢说“是小鬼魂”,怕吓着老板。
老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捻佛珠的手更快了。
店里静下来,只有冰箱制冷的“嗡嗡”声,和窗外偶尔路过的电动车喇叭声。林风假装盯着监控,实则用阴阳眼扫着店里的阴气——那灰雾在货架间慢慢飘,像在等什么,没往收银台来,也没靠近他,透着点小心翼翼。
他心里大概有谱了——是石头那小鬼魂。下午给了他袋面包,本以为他能老实点,没想到还是来店里“偷”。估计是魂体碰不了实物,只能来店里找现成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墙上的挂钟“滴答”响,指针慢慢爬到午夜十二点。
就在这时,林风眼角的阴气突然动了。
不是飘,是往货架中间聚——灰雾慢慢凝成团,越来越浓,最后“呼”地散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显了出来。
正是石头。
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袖子短了截,露出细瘦的手腕,头发枯黄地贴在脸上,眼睛亮得像黑葡萄,正踮着脚往货架最高层够——那儿摆着排奶油面包,包装袋鼓鼓的,看着就软乎。
林风的心揪了下。
这小鬼魂够得费劲,脚尖踮得快离地了,胳膊伸得笔直,手指一次次往面包袋上探——可魂体碰不了实物,指尖每次都穿过去,碰不到袋子分毫。试了好几次,他急得直跺脚,小脸憋得通红,眼圈也红了,却没哭,只是咬着唇,更用力地往上够。
“这孩子……”林风心里软得厉害。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木匣,指尖碰到镇魂令的冰凉——只要他拿出令牌,喊一声“引渡”,这小鬼魂就得乖乖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