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沉彻底下去时,林风公寓的客厅亮着盏暖黄的灯。
阿杰正蹲在茶几上翻林风的抽屉——说是“找纸笔”,实则在翻零食,被小翠揪着后领拽下来,手里还攥着块没拆的饼干;赵武靠在沙发上擦他那把锈长刀,铠甲片蹭着布套,“沙沙”响;老周戴着眼镜,在灯下翻《阴阳度魂录》,时不时往本子上记两句;哑巴张坐在角落,手里捏着个新的黄纸,慢悠悠地叠着纸船——他总爱叠这些小玩意儿,叠完了就给小翠当摆件。
林风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捏着张刚画的驱邪符。
比下午强点了——线条没那么歪了,就是还没泛蓝光,顶多算“能看”。他叹了口气,把符往桌上一放,刚想再练,窗户外突然飘进股熟悉的阴气。
“谁啊?”阿杰瞬间直起腰,眼睛亮晶晶的——他对阴气最敏感。
林风抬头一看,老秦的魂体正从窗缝飘进来,比前几天精神多了,灰布褂子也平整了,就是脸色还有点黄。他手里捧着个布包,鼓鼓囊囊的,见林风看他,赶紧笑:“小哥,我来送东西。”
“送啥?”林风站起来,心里一动——老秦这阵仗,不像是送普通东西。
“阎君的信物。”老秦走到客厅中央,把布包往茶几上一放,郑重其事地掀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令牌,青铜色的,表面泛着层淡淡的青光,边缘刻着圈云纹,正中间是两个凸起的篆字:镇魂。
令牌沉甸甸的,往茶几上一放,“咚”地响了声,震得阿杰刚偷藏的饼干滚到了地上。
“这是……镇魂令?”老周推了推眼镜,凑过来看,眼神亮了,“阴司给人间阴司的正式信物!我只在手册上见过插画!”
林风也凑过去,伸手碰了碰——令牌冰凉,像揣了块老玉,指尖刚碰到,手腕上的勾玉印记突然“嗡”地一热,淡红色的光透出来,映得令牌上的“镇魂”二字也闪了闪。
“嘶——”林风下意识缩手,就见脑海里突然多了串信息,像有人在耳边念:
“镇魂令(见习):人间阴司信物。权限:号令低阶阴魂(白魂、弱灰魂)、开启临时阴阳通道(单次维持一炷香)、镇压中低阶邪祟(红魂以下)。见习期内限用基础功能,转正后解锁高阶权限。”
信息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没了,只剩勾玉印记还在微微发烫。
“这是……”林风懵了,“权限说明?”
“对!”老秦笑着点头,把令牌往林风面前推了推,“阎君说你既然开始学规矩了,信物该给你了。这镇魂令是阴司的正经物件,认主的——你刚碰它时,勾玉印记发光,就是它认了你这个‘见习阴司’。”
他指着令牌,掰着手指头数功能:“最基本的,能号令低阶阴魂——就是那些没执念的白魂、弱灰魂,你让它们去阴界,它们不敢不去;再就是开阴阳通道,引渡魂的时候用,不用等阴差来接;还能镇邪祟,遇上普通红魂,举着令牌喊声‘镇’,就能把它压得动不了!”
“这么厉害?”阿杰早就凑过来了,鼻子都快贴到令牌上了,“头儿,让我摸摸!”
“别乱碰。”老秦赶紧把他扒拉开,“这令牌认主,除了小哥,旁人碰了容易被阴气扎手——尤其是你这滑头鬼,别给碰坏了。”
阿杰撇撇嘴,不甘心地退到旁边,眼睛还盯着令牌没移开。
赵武也放下了刀,走到茶几边,皱着眉打量令牌:“就这破铜片子?能镇邪祟?”他显然不信——在他看来,镇邪还得靠刀。
“你试试就知道。”老秦也不恼,朝林风递了个眼色。
林风咽了口唾沫,伸手拿起令牌。
入手比看着沉,得有两斤重。青铜的凉意顺着掌心往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