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老秦。
老秦冲他眨了眨眼,嘴角咧开个勉强的笑。
真的是他?
林风攥着手里的魂牌,手心都出汗了。
张主任又嘱咐了几句“别下床”“有不舒服立刻叫护士”,带着人走了。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监护仪偶尔“嘀”一声。
“现在信了吧?”老秦见人走了,往床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
林风点头,又赶紧摇头,还是没缓过劲:“你到底是谁?阴司眼线是啥?那恶鬼又是怎么回事?”
“慢慢说,慢慢说。”老秦摆摆手,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次是真坐下了,屁股沾着椅面,不再飘着了,“我啊,生前是南城老胡同里修钟表的,十年前病死的,阴司看我懂规矩,又熟悉南城地界,就让我当眼线,平时看着点游荡的孤魂野鬼,有作乱的就报给阴差。”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窟窿:“昨晚跟你撞上的那歹徒,不是普通人,是‘养鬼人’的眼线,专门在夜里勾活人魂魄给养鬼人练手。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影子,就是养鬼人派来的恶鬼,负责帮他锁魂。”
“你追他的时候,那恶鬼本来想趁机缠你,我正好撞见,就上去拦了。没拦住,反被它掏了魂核——就是我们鬼魂的‘心’,要是魂核碎了,就彻底散了,连轮回都投不了。”
林风听得心里发沉:“那你昨晚在病房……”
“我魂核破了,魂体不稳,只能显个虚影,想给你报信又怕吓着你,只能趁你昏迷给你按按头,渡了点微弱的安魂气,先稳住你的魂魄。”老秦叹了口气,“没想到那恶鬼还不死心,夜里往你脑子里塞了阴蚀气,想让你颅内出血,顺理成章把你弄死。”
难怪张主任说出血位置奇怪。
林风捏了捏魂牌:“那你刚才说……我是阴阳缘人?”
“对。”老秦点头,眼神亮了点,“不是谁的生阳之气都能救我,得是阴阳缘人——这种人天生能通阴阳,只是大多没觉醒,你被那砖头一砸,又被我渡了安魂气,等于把这缘分激活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点:“而且小哥,你别以为这是巧合。阎君早盯着你了。”
“阎君?”林风吓了一跳,“阎罗王?”
“嘘!小声点!”老秦赶紧摆手,往门口看了看,“别直呼名号!就是阎君殿下!他早就说南城阴阳界要乱,得找个能镇住的人,你这两年当刑警破了不少积案,阳间功德够,又有阴阳缘,早就被记上了。”
林风彻底懵了,他一个抓小偷逮歹徒的刑警,怎么就跟阎君扯上关系了?
“拿着。”老秦把那块魂牌往他手里塞,“这是我的魂牌,你救了我,它认你气了。以后你要是再撞见恶鬼邪祟,捏碎它,我能尽快赶过来。要是我赶不过来……”
他顿了顿,从怀里又摸出块木牌,比魂牌小一圈,乌漆麻黑的,上面刻着个“阴”字,边缘磨得光滑:“捏碎这个。这是阴司的应急令,捏碎了能惊动附近的阴差,虽然他们不一定乐意管阳间的事,但看在阎君的面子上,总会伸把手。”
林风接过“阴”字木牌,触手冰凉,跟魂牌的温乎劲儿完全不一样。
“我现在魂体还弱,得找个地方养着,不能多待。”老秦站起身,又开始往透明里变,“你自己小心点,那养鬼人既然盯上你了,肯定还会来。这两个牌子别丢了,遇危险就捏——记住,阎君盯着你呢,你不能死!”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飘出窗户缝,没影了。
林风坐在床上,手里攥着两块木牌,一块温,一块凉。
病房里的阳光越发明亮,照在地板上,暖融融的。可他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