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心里念,一遍又一遍,嘴唇慢慢的也能微微动弹了。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猛地从那梦魇中挣脱出来,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天快亮时,隔壁床的阿姨凑了过来,小声问我:
“妹子,你昨晚没事吧?我半夜醒来,听见你一直在念‘阿弥陀佛’,念了好久……”
我心中一凉,原来我不只是在心里念,竟然真的念出了声。
老公留下的那串桃木应该也起了一些作用。
它就安静地躺在我枕头边,带着一点木头的天然香气。
这晚之后,一直到我出院,那种被人围着,被他们按住的可怕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我收拾好东西,心情轻松地等着办手续。
一个小护士进来做最后的检查,她年纪很轻,手脚利索。
检查完,她帮我拿起床头柜上那串桃木,递给我,随口说:“姐,你这桃木做工挺别致的。”
我接过桃木,心里有些感慨,顺口说了句:“是啊,多亏了它,后面这几天睡得踏实多了,没再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小护士正准备离开,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我这靠里侧的床位,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另外两张空着的病床。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生怕被第三个人听见:
“那就好……幸好你没事。这间病房……去年这个时候,同一晚走了三个病人,情况挺怪的。就你睡的这张床,一直空着,没人用过。”
她说完,像是后悔自己多嘴,赶紧低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病房窗户大开,夏天的风暖烘烘地吹进来,拂在我脸上,我却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冻住了,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那张我睡了好几天的,雪白的,空荡荡的病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