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接过路引看了看,又狐疑得掀开了帘子。
车内,一个女人用厚布巾严严实实得裹住了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虚弱得靠在车厢角落。
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检查一下的时候,一队黑衣玄甲的侍卫如同鬼魅般从城门两边冲出,为首的人,正是秦十三。
他直接拦在了马车前。
“秦统领?”原本正在查验其他人的北门守将赵参将听见动静,立刻走了过来,“你这是何意?这北城门,还轮不到你御史台来查吧?”
“御史台有一名要犯脱逃,赵将军,我职责所在,还请不要阻拦,否则……”
秦十三的手按上腰间的剑柄。
身后黑衣玄甲的侍卫们也齐齐踏前一步,杀气凛然!
“否则怎样?”赵参将也怒了,手一挥,北门的守军立刻围了上来。
刀剑出鞘,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陈夫子坐在车辕上瑟瑟发抖。
秦十三眼神一厉,不在废话,猛的挥手:“拿下!”
“你敢!”赵参将厉喝。
然而——
秦十三带来的人,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区区北门守将,根本就不是这些黑衣玄甲侍卫们的对手。
“啊——”
车内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
有一个侍卫猛地掀开车帘,直接将车内这个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的“侄媳妇”拖出来。
厚厚的布巾在挣扎中被扯落。
一张年轻的、惊恐的脸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绿柳?”秦十三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死死盯着这张完全不属于苏曦尧的脸。
居然被骗了?
猛地转头,他看向另一个城门的方向,眼神阴沉得可怕。
赵参将还在他的身后不停咆哮,他却早就已经顾不上了,对着手下厉声咆哮,“立刻封锁西门!我们中计了!”
此时的西门,城门口盘查的队伍在缓慢得移动着。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的农妇,挎着一恶搞破旧的竹篮,篮子里装着几个蔫巴巴的萝卜和半袋糙米。
她低着头,脚步蹒跚。
脸上赫然还布满了大片狰狞的暗红色疤痕。
看上去只觉得触目惊心。
轮到她的时候,守城士兵皱着眉头,嫌弃得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疤,“你的路引呢?还有,你是干什么的?”
农妇哆哆嗦嗦得从怀里摸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路引,声音嘶哑,“官……官爷,俺是柳州城人,来京城是来投亲的,可亲戚没找见,盘缠还用完了……思来想去,还是回柳州城去……”
士兵接过路引看了看,倒是对得上农妇所说的话。
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清苦潦倒、走投无路的老妇。
但今日城里出了事,盘查势必要更加仔细些。
“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农妇身体一抖,浑浊的眼睛里涌上泪水,仿佛是被提及了完全不愿意去回忆的往事那,“官爷……我命苦啊……前些年家里走水,我没来得及及时逃出去,脸上就被烧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她还用她那脏兮兮的袖子去擦了擦她脸上似乎存在的眼泪。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士兵不耐烦得挥手,“别在这里挡着路。”
“谢……谢官爷!”农妇千恩万谢,颤巍巍得挎着篮子,低着头,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得走出了高大的西城门。
当她的脚步终于踏上城外松软的泥土时,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微风拂过她满是疤痕的脸颊。
她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连绵的青山和开阔的官道,那双浑浊的眼眸深处,终于闪现了一丝如释重负。
她没有再回头,而是将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