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些云骑的异常,是卡芙卡用言灵操控的结果。但她这次离开却没有用这些被言灵操纵的傀儡对他们发起攻击,拖延时间……或许,他的猜测出现了失误,造成这些云骑异常的另有它因。
不过,他们如今最要紧的事情还是追上卡芙卡,问出景吾的下落,其他的优先级都可以往后排。
思及此,他也不再纠结,视线重新落回身边的两小只身上,给出答覆:“追。”
“那我们可得快些了。”待几人做出决定后,停云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卡芙卡如今刻意隱匿气息,没了諦听的帮助,我们很容易跟丟的。”
“啊!你不早说!”三月七发出懊恼的声音,“趁那个女人还没走远,我们快点!”
於是,迴星港的热闹隨著列车组与卡芙卡的追逐渐渐远去。
停云作为最后一个自云骑身旁经过的路人,她眸光在掠过他们的头盔时,不经意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復如常。最后,只剩下的几名云骑士兵,如失魂了般孤零零站在那,好似一座座静默佇立的雕塑。
“……”
“这是…发现了”
阴影中,一道身披白袍,脸戴面具的修长身影悄然显现,灰白雾气如活物般在他周身流转,將一切可能泄露行踪的线索悄然抹去。
“不过,无所谓。”
人影停在几名仍处於恍惚状態的云骑面前,眸光在他们空洞的眼神上停顿片刻,而后抬手轻挥,那些之前悄然覆在他们眼底、干扰感知的雾气,便如潮水般退回他掌心,消散无踪。
再然后——
“唔……奇怪,我刚才是怎么了”
最先清醒的士兵晃了晃脑袋,抬手按住发胀发酸的太阳穴,对自己刚才浑浑噩噩的状態感到困惑。
“什么怎么了我们不是一直在这儿执勤吗”旁边,稍晚些醒来的同伴却是一脸茫然,他对刚才的变故毫无察觉,“你是不是太累了,走神了”
“或许吧。”最初开口的士兵细想片刻,却什么都记不起来,最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將这异常归咎於连日执勤的疲惫,“也不知道这轮班倒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感觉我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不远处重新隱匿的景吾耳中。
他指尖微动,身边一直期期艾艾,却始终被他防备著,难以靠近他身体的灰白雾气,便自发凝成了一缕细若游丝的形態,飘入他的掌心。
欢愉欺骗感官,虚无擦去情绪,这因命途暴动而意外得来的產物,不仅能让他在仙舟的眼皮底下藏身,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他人的认知,甚至在他技能解除之后,除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恍惚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副作用。
“虽然不知道对令使级別的人物能不能奏效,但——应付一些普通人倒是够了。”
有了这次测试得到的结果,他之后计划也就不必如最开始设想的那般大动兵戈了。
而景元——青年面具下的眸光暗了暗——他应该也能放心些了吧。
“意外好用的能力。”他最终点评,“只是…太耗费心神了。”
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青年身上那原本还算开心的情绪,又突然变得压抑起来。
景吾能感觉到,自己每多动用一分虚无命途的力量,灵魂深处的那股撕扯感便会加重一分。
身为“人”的情感在慢慢褪色,可重回罗浮故土,记忆里那些关於云骑,关於景元,关於毁灭的执念又在不断加深。
已经將过去那些偏激情感剥离的他,本该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布局,却又还是在再次踏入这片土地之后,忍不住地深陷其中,擅自去追寻一些不必要的过往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