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气得浑身筛糠般抖起来,指着柳茹菲的手指都在发颤,嘴唇哆嗦着,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有力的反驳。巨大的羞辱感和被戳穿的狼狈让她气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她猛地将矛头转向一直沉默的叶凡,仿佛要在他身上找回一点长辈的威严:“叶凡!你跟我说实话!你……你还从哪儿弄来的钱?!”语气里带着一种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逼问。
叶凡终于抬起眼,那目光平静得像深潭,没有愤怒,也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彻底的疏离。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在你眼里,我赚钱从来都是运气好,撞大运。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无所谓。既然茹菲不想解释,你就继续这么认为好了。”那“无所谓”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顾玉娟脸上——他连解释都嫌多余,彻底将她摒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过往她那些刻薄的嘴脸、鄙夷的话语,叶凡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既已陌路,又何必再给她半分好脸色?
顾玉娟被他这副油盐不进、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直冲天灵盖:“叶凡!你怎么说话的!不管怎么说,茹菲也是我女儿!我……我怎么也算你丈母娘吧?!”她试图用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身份来压人。
叶凡还未及回应,柳茹菲已经像护崽的母狮般一步上前,挡在叶凡身前,眼神冰冷刺骨:“顾玉娟!我说过一万遍了!我从来没把你当妈!你少在这儿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斩钉截铁的拒绝,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顾玉娟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涨成了猪肝色。她知道,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柳茹菲对她的恨意,早已根深蒂固,坚不可摧。她猛地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几乎要爆炸的怒火,硬生生把话题掰回原点。今天来这里,还有正事没完成呢!
她转向柳建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气急败坏,却依然带着强硬的命令口吻:“柳建军!门店的事,你到底租还是不租?!”那眼神,像是在逼他立刻做出决断。
柳建军早已看穿她的把戏,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淡漠的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的话,还需要重复第二遍?就算这店空着,烂在手里,也绝不会租给你们。”那“烂在手里”四个字,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商量的决绝。
顾玉娟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撕裂。她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副看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面孔,语气也刻意放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胁迫:“柳建军,你别把话说得那么绝。我和茹烟今天为什么来?是王天成让我们来的!王天成是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要是我们空着手回去,没办成这事……回到王家,他能给我们娘俩好脸色看吗?我这张老脸皮糙肉厚,受点气也就罢了,可你忍心看着茹烟跟着受委屈吗?”她刻意将“受委屈”三个字咬得很重,目光紧紧锁住柳建军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再怎么说,茹烟也是你亲生的女儿吧?你就真这么狠心?” 这是赤裸裸地利用柳茹烟打亲情牌,试图唤起柳建军作为父亲的恻隐之心。
柳建军闻言,脸上非但没有动容,反而浮现出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笑意,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顾玉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要真怕茹烟受委屈,大可以带着她离开那个王家!何必非要在王天成面前摇尾乞怜?”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直刺顾玉娟最不愿面对的现实——她对王家的依附和对物质享受的贪恋。
顾玉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被人当众剥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她恼羞成怒,猛地推了一把身边一直低着头的柳茹烟,声音带着迁怒的尖利:“茹烟!你看看!这就是你亲爸!心肠比石头还硬!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