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天成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脚步决绝。
高震岳见状,连忙跟在赵天成身后,低着头快步走出包厢,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敢说。
包厢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王立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今晚这场饭局,真是比审讯最顽固的贪官还要让他紧张。
彭来昌缓缓坐下,胸口依旧起伏不定,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暴怒中平复过来。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才感觉心里的火气稍稍压下去一些。
蒋震看着紧闭的包厢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今晚,注定是广贵官场的转折之夜。
局势终于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明面上,省委书记和省长结成了同盟,共同对抗省委副书记赵天成。
但蒋震心里很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
省委常委一共十三人,此刻真正跟他和彭来昌一条心的,只有王立庆一个。
而赵天成经营广贵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手里握着足足十张常委票——这,才是他敢如此顶撞一二把手的底气。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蒋省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彭来昌看向蒋震,语气里带着一丝依赖。
经历了这场背叛和反击,他已经彻底明白广贵省官场的险恶。不是自己的水平不行,而是,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赵天成这么强势的三把手!
此刻,若是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斗不过赵天成……
蒋震端起酒杯,眼神坚定地说:“不急,慢慢来吧……慢慢分化他,然后,结局就是迟与早的问题。”
王立庆连忙点头附和:“蒋省长说得对,赵天成树大根深,不能急于求成。我们可以从他那些亲信入手,一个个击破,让他变成孤家寡人。”
彭来昌听后,端起酒杯咕嘟一口,放下酒杯,一脸担忧地转头问:“他…他儿子呢?我们是否深入调查他儿子的问题?”
就刚才赵天成的态度来看,谁敢插手他儿子的问题,他真的会拼命的啊!
“你真以为我要对付他儿子啊?呵……”蒋震笑着摇摇头说:“……提出对付他儿子的人,是你彭书记。”
“你……”彭来成一听就激动了,感觉自己被蒋震给忽悠了。
“呵,别急……”蒋震微笑说:“他儿子的问题,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儿子,可不是他的爪牙。”
“他儿子的问题,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儿子,可不是他的爪牙……”蒋震端着酒杯,语气平淡地说:“他儿子性子叛逆,跟赵天成离心离德,根本算不上他的爪牙,拿他做文章,目的还是高震岳。因为,高震岳才是那个跟在后面擦屁股的人。”
“我就说嘛。”彭来昌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如果真要针对他家人下手,确实不太地道。”
官场上,敌对势力拿家人做文章是常有的事——揪着配偶的巨额资产不放,深挖亲朋好友的利益输送,甚至给儿女散播谣言、制造麻烦。
但在彭来昌看来,这些手段实在有失底线。
他始终觉得,官场争斗归争斗,该对抗就光明正大地对抗,不该把矛头对准无辜的家人。
“人家黑社会都讲究祸不及家人,咱们这些当官的,总不能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吧?”彭来昌笑着说。
蒋震闻言,心里暗忖:彭来昌还是太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