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门内的猩红雾气像沸腾的血浆,黏腻地裹在林野皮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抬手摸向胸口——那里本该烙印着诡客专属的血纹印记,此刻却只剩下一片光滑的皮肤,连带着脑海里惯有的任务提示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林野攥紧青铜罗盘,盘面指针在猩红雾气里疯狂打转,却始终无法锁定方向,“之前的血门再诡异,至少有‘鬼不得主动攻击诡客’的规则,可这次……连规则都消失了。”
苏九璃紧跟在他身后,银针刺破的指尖还残留着血腥味,她将银针在雾气里晃了晃,针尖竟没有像往常一样泛起黑芒:“不仅没有规则,连阴气的流动都变了。”她指向不远处翻滚的雾气,“你看,那些雾气在绕着咱们转,像是在……确认身份。”
阿吉缩着脖子,运动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声音发颤:“身份?咱们不是诡客吗?难道这破血门不认咱们了?”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摸向自己的口袋,“我的‘破邪符’!之前任务给的符纸全都不见了!”
陆疤抽出短刀,刀身在猩红雾气里泛着冷光,她用刀背划开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引来厉鬼的觊觎:“不是不认,是有人改了血门的设定。”她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上一章阿霜在雾渊石屋动了手脚,她手里的青铜铃铛能篡改血门规则——她要的,就是让咱们失去诡客身份,变成任人宰割的‘祭品’。”
陈默蹲下身,用手电筒照亮地面的纹路——那些纹路是淡红色的,像干涸的血迹,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这是‘换魂阵’的雏形。”他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掏出之前找到的守桥日记,“日记里写着‘血门为界,魂为引,非诡客者,可作炉’。阿霜他们要把咱们当成‘魂炉’,用来滋养桥灵的魂魄。”
玄机子捻着胡须,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钱叮当作响,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望向左侧的雾气:“有东西过来了,但气息很弱,没有敌意。”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只见猩红雾气中缓缓飘来一道半透明的影子——那是个穿着民国旗袍的女鬼,头发上别着一支珍珠发簪,手里攥着一块破碎的铜镜,铜镜反射的光里,竟映出了林野的脸。
“它真的不攻击人!”阿吉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女鬼只是静静地飘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哀求。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之前在雾渊石屋捡到的账本里,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眼前的女鬼长得一模一样。“你是民国时期的纺织厂女工?”他尝试着往前挪了一步,发现青铜罗盘的指针竟缓缓停在了“东”的方向,盘面刻着的“安”字微微发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女鬼的身影晃了晃,缓缓举起手里的铜镜。铜镜破碎的镜片上,渐渐浮现出一行字:“阿霜要在子时启动换魂阵,用你们的魂魄换桥灵的自由。我是被锁在血门里的‘守阵鬼’,只有我能破阵,但需要你们帮我找到‘魂镜碎片’。”
“换魂阵?”玄机子脸色骤变,“那是邪术中的邪术!用活人的三魂七魄,去替换厉鬼被封印的魂魄,一旦成功,桥灵就能拥有实体,而咱们的魂魄会被永远锁在血门里,成为新的守阵鬼!”
林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难怪阿霜要剥夺咱们的诡客身份,没有了任务提示和诡客特权,咱们就是待宰的羔羊。但她没想到,血门里的鬼,竟然会主动找咱们合作。”
苏九璃凑近铜镜,仔细观察着镜片上的字:“魂镜碎片在哪里?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和阿霜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女鬼的身影又晃了晃,镜片上的字换成了新的内容:“魂镜碎片在血门最深处的‘祭魂台’上,被阿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