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将须弥介子塞进背包时,特意用帆布绳缠了三圈——盒身烫得吓人,隐约能听见里面厉鬼抓挠木壁的“咯吱”声,像有无数只指甲在刮擦心脏。陆疤用钢管拨开后院中央的杂草,露出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四人围坐下来,矿泉水瓶倒出的水流在石板上,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连点水渍都没留下。
“先歇五分钟,把线索捋顺了再动。”苏九璃将四张纸条在石板上摆成一排,月光洒在红笔字迹上,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的提示是‘乐谱补全闭气过廊桥’,林野的‘寻林字碑取血玉’,陆疤的‘钢管沾鬼血,井水煎洗可净’,阿吉的‘鬼婴唤名勿应,襁褓手指是勾魂饵’。目前能确定的是,碑和井都在这后院,廊桥应该在西北侧的矮墙后面,但血玉和乐谱的关联还没摸清。”
阿吉拧着矿泉水瓶底,将最后几滴水滴进嘴里,眼神瞟向不远处被藤蔓裹得严实的石碑:“挖血玉会不会出事?刚才那三只厉鬼就够狠了,要是碑下藏着个更厉害的,咱们手里的介子撑不了多久——我刚才摸了下盒身,烫得能煎鸡蛋!”
陆疤用钢管敲了敲青石板边缘,眉头紧锁:“介子最多还能困二十五分钟,必须尽快找到血玉。但我更在意鬼新娘的意图——她明明能直接对我们动手,却反复给提示,还特意强调别碰第六扇血门的拼图,倒像是在……引导我们避开陷阱?”
林野靠在石板上,指尖摩挲着下巴——鬼新娘那张酷似苏九璃的脸、温热的掌心、还有那枚刻着“林”字的童年玉佩,像一团乱麻缠在心头。“她跟我低声说‘第八扇门后等你’时,还提了个名字——玄机子。”他突然开口,见三人都投来目光,继续道,“刚才扯石碑藤蔓时,碑角露出半行字,是‘玄机子立’,你们查过这个名号吗?”
“玄机子?”苏九璃立刻掏出手机翻找资料——副本里时断时续的信号,此刻竟意外满格,屏幕上跳出一行行模糊的文字,“找到了!清末民初的道士,擅长画‘镇魂血符’,传闻他曾在第六扇血门附近设坛,想彻底封印门内鬼物,结果三十年前突然失踪,有人说他被门内鬼反噬,魂困在血门里,也有人说他带着‘镇门玉’躲起来了。”
“这么说,这石碑是玄机子立的,碑下的血玉,就是他说的‘镇门玉’?”陆疤若有所思,“鬼新娘让我们找血玉,会不会是想让我们用血玉对付第六扇血门里的东西?”
“可她怎么认识玄机子?还知道我丢玉佩的事?”林野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不是杂草摩擦的“沙沙”声,而是布料扫过地面的“窸窣”声,轻得像一片落叶飘过。
四人瞬间绷紧神经,林野握紧腰间的青铜匕首,陆疤举起钢管,齐齐看向声音来源。月光下,一道青袍身影从老槐树后转出来——是个道士,白发绾成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却双目炯炯,透着股不属于老者的锐利;身上的青袍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腰间挂着一块墨色木牌,上面刻着三个篆字:玄机子。
“后生,别来无恙。”道士开口,声音苍老却洪亮,目光直直落在林野脸上,带着几分探究,“三十年了,终于等到林家后人来取血玉。”
“你是玄机子?”林野愣住了——资料里说玄机子失踪了三十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他说“林家后人”,难道自己和他有渊源?
苏九璃立刻警惕起来,攥紧手里的血门碎片,碎片的淡金光晕微微跳动:“你是人是鬼?这后院鬼气弥漫,你怎么能毫发无伤?”
玄机子笑了笑,抬起手里的拂尘——拂尘穗子雪白,不见半点杂质,他轻轻一挥,一股清冽的松木香扑面而来,瞬间压过了后院的腐味与铁锈味。“老夫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是这‘镇血碑’的守灵人,靠碑下血玉的灵气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