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靴底蹭过走廊地砖时,忽然觉出不对劲——明明脚下是平整的水泥地,却像踩在浸了水的棉花上,每往前挪一步,都要花比平时多三倍的力气,腿像被无形的线缠着,沉重得抬不起来。
“不对劲……”他低头看了眼地面,应急灯的绿光里,地砖缝里渗出的血珠正慢慢聚成细线,顺着他的鞋跟缠上来,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身后传来苏九璃的声音,带着点急促:“林野,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林野刚要回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的副本提示——“别回头,别应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抬手冲身后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可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之前以为血门过渡世界的诡异只限于病房内,可现在这股拖拽感、地砖下渗的血珠,分明在打破他的认知——难道现实世界里,真的藏着这些不为人知的鬼物?
他试着调动体内的气息,想冲开那股束缚,可气息刚运转到丹田,就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压了回去,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这时,前方走廊的绿光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源,紧接着,一阵细微的、像是木头摩擦地面的“咯吱”声,顺着走廊飘了过来。
林野握紧腰间的青铜匕首——这是苏九璃刚塞给他的,说是血门内最锋利的鬼器,可此刻握着刀柄,他却没底:连镇邪符都能被血雾撕碎,这匕首在血门外的鬼物面前,能有用吗?
“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近,绿光中渐渐浮现出四个小小的影子。林野眯起眼,看清了那影子的模样——是四只小鬼,个子只有半人高,脑袋却大得不成比例,脸上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嘴里长满了细尖的牙齿;它们的胳膊细得像麻杆,却各抓着一根暗红色的木杆,木杆连接着前方一个轿子,每走一步,木杆就发出“咯吱”的响声。
那轿子通体血红,像是用凝固的血浇筑而成,轿身雕着诡异的花纹——不是常见的龙凤,而是无数个蜷缩的人影,人影的脸和小鬼一样,只有一张大嘴巴;轿帘是暗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着密密麻麻的“喜”字,可“喜”字的笔画却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蘸血写上去的,风一吹,轿帘晃悠着,露出里面一点红色的衣角。
“是血轿……”林野身后传来苏九璃的声音,她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手里握着那半块童谣乐谱,脸色惨白,“我在血门资料里见过记载,血轿是过渡世界的‘引路者’,轿里的鬼新娘,会带走它选中的人,被带走的人,再也不会出现。”
阿吉和陆疤也跟了上来,阿吉看到那四只小鬼,吓得往陆疤身后缩:“这、这是什么玩意儿?脑袋比西瓜还大,嘴巴能吞下个拳头吧?”陆疤握紧手里的钢管,眼神警惕地盯着血轿:“别说话,它们好像没发现我们。”
可她的话刚说完,最左边那只小鬼突然停下脚步,大脑袋“咔嗒”一声转了过来——虽然没有眼睛,林野却清楚地感觉到,它在“看”自己。紧接着,另外三只小鬼也停了下来,四颗大脑袋一起转向他们,咧开的嘴里,牙齿泛着冷光。
“选、选谁呢?”一只小鬼突然开口,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轿里的新娘子,要找个伴儿……”
另一只小鬼接话:“找个走得慢的,走得慢的,最听话……”
话音刚落,缠在林野腿上的血线突然收紧,他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正好对着血轿的方向。那四只小鬼见状,齐齐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嘴巴里喷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走廊里的血珠瞬间沸腾起来,像要扑到他们身上。
苏九璃立刻将手里的童谣乐谱扔了出去——乐谱刚碰到血珠,就发出“滋啦”一声响,乐谱上的音符燃起淡蓝色的火焰,火焰逼退了血珠,四只小鬼的笑声戛然而止,大脸上的嘴巴微微抽搐,像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