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房的门板被撞得“哐哐”作响,每一次震动都让门缝里的黑油溅起,在地面凝成细小的齿轮形状。林野贴着门侧的墙,目光透过门缝往外瞥——南哥的脸贴在门板上,半边脸皮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青灰的肌肉,肌肉缝隙里嵌着细小的铜齿轮,每转动一下,就有黑血混着机油往下淌,滴在地上的油痕里,激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剥了你们的皮,嵌进主钟的齿轮里……”南哥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像生锈的锯子在割木头,他那只没剥皮的手死死抓着门把手,指节处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金属骨骼——那根本不是人的手,是用齿轮和铜片拼起来的“假手”,指甲缝里还挂着几缕带血的人皮,和他剥落的脸皮质地一模一样。
苏九璃突然拽了拽林野的衣角,将罗盘递到他眼前——罗盘指针不再疯狂转动,反而朝着顺时针方向缓慢移动,指针尖端的血珠滴在地上,竟被门缝里的黑油托着,慢慢浮到半空,凝成一个小小的“怪”字,转瞬又散成油雾。“不是厉鬼,是‘怪’在操控他。”苏九璃的声音压得极低,“南哥的身体正在被‘怪’改造成‘齿轮傀儡’,剥皮是改造的最后一步,等他剥完自己的皮,就会彻底变成‘怪’的工具。”
阿吉躲在陆疤身后,眼睛死死盯着门缝:“‘怪’是什么?和厉鬼不一样吗?”
“‘怪’是血门的‘引路人’。”李娜突然开口,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脚踝处的“x”表影竟开始泛出血光,“我以前听前辈说过,有些血门里藏着‘怪’,它们不直接杀人,而是编织陷阱,让厉鬼和人互相残杀,最后坐收渔利。张默被主钟吸走、南哥被改造成傀儡,都是‘怪’设计好的。”
“哐!”
门板突然被撞出一道裂缝,南哥的半张剥皮脸从裂缝里挤进来,青灰色的眼球死死盯着林野:“我看到了……‘怪’在主钟坟后面……它手里拿着张皮,是阿明的皮……它说,剥完我的皮,就剥你们的……”他的话音刚落,抓着门把手的金属手突然发力,门板上的裂缝瞬间扩大,黑油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在地上汇成一道朝着林野延伸的油流。
“退到墙角!”陆疤突然将背包里的盐撒在油流前——盐粒碰到黑油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油流竟暂时停住了。“盐能暂时挡住引魂油,但撑不了多久!”
林野盯着南哥那张剥皮脸,突然注意到他剥落的脸皮边缘,有一道整齐的切口,不像是被撕下来的,更像是被人用刀割开的。“是‘怪’剥的。”林野的心脏狂跳,“南哥刚才说‘怪’拿着阿明的皮,说明阿明的尸体不是被主钟绞碎了,是被‘怪’剥了皮,用来引诱南哥靠近主钟坟,然后被改造成傀儡。”
“啊——!”
南哥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另半边脸皮也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同样嵌着齿轮的肌肉。他疯狂地拍打着门板,金属手在门板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划痕,划痕里竟渗出黑油,慢慢凝成“十二”两个字。“‘怪’说……凑齐十二张皮,主钟就会听它的……你们是最后几张……”
苏九璃突然指向窗外——血月的光芒突然变暗,主钟坟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钟鸣,钟鸣里混着剥皮的“嗤啦”声,像是“怪”正在主钟坟后面剥着什么东西的皮。“‘怪’的目标不是我们,是主钟。”苏九璃的罗盘突然朝着主钟坟的方向倾斜,“它在利用我们和厉鬼的‘甩锅’游戏,收集十二张‘带标记的皮’,这些皮上有主钟需要的‘生气’,等它收集够了,就能控制主钟,成为血门的新主人。”
“哐当!”
门板终于被南哥撞开,他踉跄着冲进房间,身上的黑油溅得满地都是。此刻的他,已经剥掉了大半张皮,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和铜片,青灰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