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挣开了沈晖的手,跑了出去——你上次说他讲故事时眼神飘向左边,不是在想细节,是在回避‘自己弃兄而逃’的记忆。”
阿吉伸手摸了摸镜子裂缝里的碎布,指尖传来刺骨的凉:“那他为什么要编南城旧宅的故事?直接说自己在回廊遇鬼不就行了?”
“因为他要掩盖交易。”林野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目光扫过面包车驾驶座——那里的座椅上,缠着道白绫,白绫末端缠着张照片,是沈明和沈晖的合影,照片里沈明左眉骨的疤清晰可见,而现在的沈明,左眉骨光滑无痕,“他跑出去后,被镜鬼缠上,只能做交易:帮镜鬼找‘影子祭品’,换镜鬼暂时不吞他的影子,还能让他用沈晖的影子活下去——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沈明,是披着沈明壳子的‘影子替身’,左眉骨的疤没了,锁骨多了道和沈晖一样的月牙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九璃突然想起昨夜沈明的反常:“难怪他昨晚不敢靠近面包车!我们路过时,他说怕镜鬼藏在车里,其实是怕我们发现镜子里的碎布,怕我们拆穿他是替身!”
“他更怕我们发现,镜鬼的‘反向指引’,是跟着他的信号来的。”林野突然指向驾驶座的后视镜,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是沈明的身影——他正站在休息室门口,手里攥着那半张照片,可他的影子,却往面包车方向跑,和他们的影子完全相反,“他刚才在群里发消息时,故意摸了摸锁骨的疤,那是给镜鬼发‘反向指引’的信号,让我们以为影子往休息室飘是陷阱,其实他赌的是,我们会往面包车跑——这里才是镜鬼真正的巢穴,三面穿衣镜拼起来,就是能换身份的‘本命镜’。”
阿吉刚想说话,面包车的后视镜突然起雾,雾里映出的沈明身影动了——他举起照片,对着休息室的方向晃了晃,而面包车的穿衣镜突然发出“咔嗒”声,裂缝开始扩大,里面飘出一道道白绫,正往他们三人的方向缠来。
“他在赌镜鬼会先抓我们,而不是先抓他这个‘替身’。”林野拽着苏九璃和阿吉往后退,目光盯着后视镜里的沈明,“你上次编故事时,说‘砸镜后听到身后有镜子碎声’,其实是沈晖被镜鬼困在镜里时,镜子裂开的声音;你说‘阁楼飘着旗袍影子’,其实是镜鬼第一次在你面前显形,穿的不是旗袍,是沈晖的黑衣——你怕我们知道你弃兄而逃,怕我们知道你是影子替身,更怕我们知道,你找我们来,根本不是为了找线索,是为了把我们当‘本命镜’的祭品,换回你自己的影子。”
后视镜里的沈明突然僵住,手里的照片掉在地上,而面包车穿衣镜里的白绫,突然改变方向,往休息室飘去——镜鬼的“反向指引”被戳破,开始反噬信号发送者。林野盯着镜子里飘走的白绫,突然冷笑:“你赌输了,沈明——不,应该叫你‘沈晖的影子替身’,镜鬼不会再信你的信号,下一个被抓的,就是你。”
苏九璃看着后视镜里沈明慌乱后退的身影,后背的寒意更甚:“那镜鬼现在往休息室去了,我们怎么办?还要往反方向跑吗?”
林野摇头,手电筒光束照向穿衣镜的裂缝,里面的白绫已经消失,只剩下沈晖的影子,正贴在镜面上,对着他们轻轻摇头:“镜鬼的第三个能力,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沈明信它的反向指引,才会被反噬;我们不信它的影子陷阱,它就抓不住我们。现在,该轮到我们赌一把——赌沈明会为了活命,说出本命镜的真正秘密。”
积水里的影子终于回到了他们脚下,可面包车的穿衣镜突然亮了起来,镜面上映出密密麻麻的人影,每个影子脖颈处都缠着白绫——那是之前所有受害者的影子,正跟着白绫往休息室飘,而最前面的那个影子,是沈明的影子,正被白绫拽着,往本命镜的方向拖去,像个输掉一切的赌徒,终于要偿还欠下的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