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最边缘还有道模糊影子,浑身裹油,只露一只手(第三只“融皮鬼”,捏着片黑皮)。“旧规是‘一鬼一躲’,新规是‘三鬼三辨’。”他将黄符按在油膜上,符纸融出的油痕里,浮现出最后几行血字:“油线缠腕,皮融一寸;缠颈,皮离骨;覆面,魂随油走”。他指着阿吉脖颈的油线:“再等,油线过颈,他的皮就没了!”
阿吉吓得腿软,想后退却被油线扯得趔趄。苏九璃扶住他,黑暗中突然传来“咕嘟”声——地板缝、墙缝、门后涌出大量尸油,瞬间漫到脚踝,油里浮着无数皮屑,每片都对应三人的皮肤。
“辨油线方向!”林野喊出声,“剥皮鬼的油线横缠,钟鬼的纵绕,融皮鬼的螺旋爬!横的往左右躲,纵的上下躲,螺旋的转圈躲!”他往远离“滋滋”油响的方向退,手腕上的黄褐色油线果然慢了;苏九璃避开钟鬼的铜锈味方向,虎口的粉油线停了;阿吉躲着油膜的“咕嘟”声,颈间的油线终于松了些。
可尸油还在涨,漫到小腿,油里的皮屑凝成三人的轮廓,像在“复制”他们的皮。黑暗中,三道声音重合:剥皮鬼的“滋滋”、钟鬼的“滴答”、融皮鬼的“咕嘟”,变成诡异低语:“皮够了……收皮了……”
林野的心沉到谷底——新规的“辨”,根本不是躲,是“选”:选哪只鬼的油线,选哪块皮被扯走,因为三只鬼要凑齐三皮,总要有人“献祭”。
尸油漫到大腿,油里的“复制皮”突然动了,朝着三人飘来。苏九璃攥紧林野的手,阿吉贴在身后,三人睁着眼,看着“复制皮”越来越近,油线重新缠上来,这次是三股油线一起,朝着他们的定主皮爬去。
“规则最后一条……”林野声音发颤,“辨对了,选皮归鬼;辨错了,全皮归鬼……”
油灯彻底熄灭,黑暗里只剩油线爬动的“沙沙”声,还有那道低语,在耳边反复回响:“该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