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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修身西装的布料,她的食指无声地移动,轻轻搭在了腰间铳械冰冷的金属握柄上,指腹感受着那熟悉的、可以瞬间带来死亡的触感。
博士将这一切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看到了那如临大敌的战士,看到了那只蓄势待发的手,也看到了那个被护在身后的、让她心中升起阴霾的身影。
呵,这么快就笼络了信徒吗?你这家伙的魅力……
博士停下了脚步,与她们之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那是一个刚好超出常人突进范围,却又足够让声音清晰传达的距离,一个看似礼貌,实则充满对峙感的安全距离。
兜帽的阴影遮蔽了她所有的表情,让人无从窥探她此刻的情绪。
但她的声音却穿过人群的嘈杂,清晰地落入她们耳中。那是一种奇异的温和,带着一种公式化的、仿佛经过无数次演练的亲切感,就像一个最优秀的销售人员在介绍自己的产品。
“这位小姐。”
她的视线穿过伊娜莉丝和医生,准确无误地落在霜星身上。
“你最近,是否会感觉到四肢末端有周期性的刺骨寒意?尤其是在夜间。”
话语的内容更像是一份早已烂熟于心的病历报告,在对方面前被一字一句地公开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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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的风灯闪烁了一下,昏黄的光线在她兜帽的边缘跳动。
博士的头微微一侧,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又或者,她根本不需要答案。
“即使在温暖的环境里,”她继续说道,语调平缓得近乎残忍,“身体也无法有效维持体温。并且,会伴有间歇性的、从关节深处传来的锐痛。”
霜星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
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她用坚强外壳包裹住的、最私密的痛苦。
那种寒冷,那种仿佛要将骨头一寸寸碾碎的剧痛,是她每晚独自面对的噩梦。而现在,这个素未谋面的神秘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她的地狱说了出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刚才为何要摆出戒备的姿态。
博士没有给她更多思考或反应的时间。
那崭新的纯白色药盒被她单手打开。
接着她将那个敞开的盒子递了过去,像一个最尽职尽责的销售员,在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商品。
“这是罗德岛最新研制的矿石病抑制剂,”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公式化的亲切感,在这破败的街角显得格格不入,“可以有效缓解您现在的症状。”
她没说的是,虽然这东西能缓解,但是霜星下一次的病发,可能会更致命。
因为她的感染程度已经非常严重,单纯依靠药物是无法长期起效。
盒子里,一排被铝箔封得严严实实的药片,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银色的冷光。
“我们目前正在进行推广活动,”博士补充道,她的姿态没有丝毫压迫感,反而像是在给予一份慷慨的馈赠,“所以这一盒,可以免费赠送给您试用。”
她嘴里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霜星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关乎着霜星的病痛与挣扎。
然而,那双隐藏在兜帽深深阴影下的紫色眼眸,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在霜星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那道视线越过了霜星的肩膀,穿过狭窄的缝隙,牢牢地、不偏不倚地,锁定在医生那张清冷而美丽的脸上。
那目光里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它太过纯粹,纯粹得令人心头发寒。
伊娜莉丝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不相信以罗德岛的声誉会在这里贸然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