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荒坡那场与地痞的冲突过后,徐翔的生活似乎没什么不同,依旧每日带着妹妹拾荒、帮收容所做事,拼尽全力为两人挣得安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总在他静坐或疲惫时悄然浮现。
起初,这股暖流只是偶尔在胸口打转,像一小团温热的棉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随着日子推移,它竟渐渐开始在四肢百骸间游走。有时他帮嬷嬷劈柴,手臂扬起的瞬间,暖流会顺着胳膊涌到指尖,斧头落下的力道都比往常足了几分;有时夜里妹妹踢被子,他起身去盖,暖流又会悄悄漫过双腿,让他在寒凉的夜里也不觉得冷。
但这份异样并未给徐翔带来多少欣喜,反而让他满心困惑,甚至藏着一丝不安。他从未听说有人身体里会有这样的暖流,在这乱世里,任何与众不同都可能引来麻烦。他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每次暖流出现,都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装作若无其事。有好几次,暖流突然在体内躁动,让他指尖微微发麻,他吓得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躲到没人的角落,直到那股气息平复才敢出来。他不知道这股力量是福是祸,只盼着它能安分些,别给自己和妹妹惹来祸端。
这样忐忑的日子过了约莫五日。那晚的月色格外清亮,银辉透过收容所破旧的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收容所里的人们早已沉沉睡去,只有偶尔传来的鼾声与窗外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格外静谧。妹妹蜷缩在他身旁,小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呼吸均匀而平稳。徐翔却辗转难眠,胸口的暖流又在悄悄涌动,让他心神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倦意终于袭来,他眼皮一沉,坠入了梦乡。与往日那些模糊零散的梦不同,这个梦异常清晰,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暖光之中,没有具体的场景,没有鲜活的人物,连一丝杂音都没有。
就在他茫然四顾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那声音既温和又威严,像是历经岁月沉淀的长者在耳边低语,没有丝毫压迫感,却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它不似寻常话语那般需要耳朵捕捉,更像是直接烙印在意识里,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牢牢刻在他的脑海中。
“少年人,体内有炁,当知如何掌控。”声音缓缓响起,随后便开始细致讲解起来。内容并不复杂,皆是些最基础的吐纳与导引法门。它教他如何摒弃杂念、静心凝神——吸气时意念下沉,沉入丹田,感受气流汇聚;呼气时放缓节奏,让气息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它还指明了一条简易的运行路径,从胸口到小腹,再沿着手臂延伸至指尖,最后回归丹田,循环往复。
“此炁为生机所化,宜温养,忌躁进。”那声音反复强调,这法门的核心从不是追求爆发力,而是打磨与掌控,让体内的暖流变得愈发沉稳、收放自如。话语间没有晦涩的术语,没有复杂的招式,只有最朴素直白的指引,像是一位耐心的师父,在手把手教导入门心法。徐翔听得格外专注,身体仿佛本能地跟着声音的指引,感受着那股暖流按既定路径缓缓游走,浑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畅。
不知过了多久,那温和的声音渐渐淡去,周围的暖光也随之消散。徐翔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色已泛起鱼肚白,晨曦正一点点驱散黑夜。他胸口微微起伏,身上竟渗出了一层薄汗,可浑身却没有丝毫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梦里的场景清晰得不像幻觉,那道声音、那些法门的细节,还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试着回忆梦里的指引,静下心来感受体内的暖流。起初还有些生涩,意念总是不由自主地跑偏,暖流也像是调皮的孩子,在经脉里东游西荡,不肯听话。
徐翔没有气馁。他自小在乱世中挣扎求生,最不缺的就是韧劲与耐心。他想起梦里“摒弃杂念”的叮嘱,便试着放空思绪,只专注于一呼一吸。一次、两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