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别着两柄短刀,手里握着一柄开山斧,斧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显然是刚从其他地方赶过来,杀气腾腾:“郑子布,识相的就把通天箓交出来!老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旁边站着个穿紫色道袍的修士,道袍领口绣着残缺的骷髅纹,腰间挂着一个黑陶魂着淡淡的黑炁,眼神阴鸷地盯着郑子布胸口:“跟这小子废什么话,本就是叛徒行径!直接拿下,搜魂炼魄,既能拿到箓法,还能炼出几道魂丹,一举两得!”
剩下三人都是散修模样,一人持剑,一人握爪,一人背着弩箭,脸上都带着贪婪的神色。持剑散修举起长剑,剑尖凝聚起一缕淡白色的炁劲:“别跟他磨叽了,这通天箓要是到手,咱们往后在异人界也能有立足之地!”握爪的汉子活动着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背弩箭的人则缓缓拉开弓弦,一支淬了毒的弩箭对准了郑子布的大腿——他们要留活口,却没打算让他好过。
空气中的杀气越来越浓,连那几缕冷辉都像是被这股戾气染得更寒,落在郑子布身上,让他打了个寒颤。可他护着胸口的手,却攥得更紧了。
郑子布靠在土墙上,缓缓抬起头。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有血丝溢出,可他的眼神里,却没被绝望完全淹没——还有一丝不甘,可现在,却要栽在这群只懂掠夺的恶人手中。
他试着调动体内仅存的真炁,想在掌心凝聚一道“引火符”——哪怕只能伤一人,也能为自己的心血多争取片刻。可丹田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真炁刚汇聚到指尖,便散成了一缕青烟。指尖的微光更暗了,像快要燃尽的烛芯,连照亮掌心都做不到。
“怎么?还想反抗?”满脸横肉的汉子见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牙缝里还沾着血丝,“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今天就算是上清派掌门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着,他双脚在地面一跺,尘土飞溅,整个人像头蛮牛般冲上来,手中的开山斧高高举起,带着呼啸的风声,裹挟着厚重的炁劲,直取郑子布的头颅——这一斧看似劈向要害,实则是想逼他松开护着通天箓的手。斧刃尚未落下,凌厉的气劲已刮得郑子布的发丝向后飘起,脸上的皮肤隐隐作痛。
郑子布闭上眼睛,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沉了下去。他终究,还是没能护住自己耗尽心血悟出来的通天箓吗?这凝结了他无数日夜的成果,难道就要这样落入这群视人命、心血如草芥的恶人手中?
夜雾更浓了,古镇的风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卷起地上的尘土与枯草,像是在为这位濒临绝境的符箓修士,奏响一曲悲壮的哀歌。郑子布的绝境,看似已成定局,连指尖那点微光都快要熄灭,可他护着胸口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