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这位师兄就是“英雄”的代名词。数百道身影,辈分不同,修为各异,却都站得整整齐齐,连呼吸都保持着一致的节奏,形成一片无声却厚重的阵列,像一堵坚实的墙,守护着这片宗门,也迎接着他们的英雄。
山间的风轻轻吹过,撩动众人的衣袍,左若童的道袍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苔藓,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澄真的衣袂贴在手臂上,勾勒出他因用力而紧绷的肌肉线条;似冲的剑穗晃了晃,滴下一颗露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可这风,却吹不散那份庄严肃穆的气氛,反而让空气里的郑重更浓了几分,连晨雾都像是被这份心意打动,渐渐退去,让更多的晨曦洒下来,落在众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左若童率先迈步上前。他没有走得太快,乌木杖每一次落在青石板上,都会发出“笃”的一声,沉稳而有力,却又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那是等了许久,终于见到牵挂之人的迫切。走到罗恩面前时,他停下脚步,乌木杖轻轻靠在身侧,目光先是落在罗恩沾尘的衣袍下摆,又缓缓上移,掠过他袖口的淡绿草药印,再到他眼底的红血丝,最后停在他微微颤抖的指尖。那目光很轻,却又很细,像是要将罗恩这段时间的辛苦,都一一映入眼底。
左若童的嘴角先是微微抿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或许是看到罗恩这般疲惫的心疼,或许是见到他平安归来的激动。片刻后,他缓缓展开一抹笑容,那笑容很浅,却很真: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像是藏着无数的牵挂;嘴角的弧度不大,却透着如释重负的轻松;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又被骄傲的光芒取代——这是他的弟子,是三一门的传人,更是异人界的“生命主宰”。
他没有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也没有提“你为宗门立了大功”,那些话在他看来,都太轻了,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他只是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轻轻覆在罗恩的肩膀上,然后微微用力,拍了下去。那力道不算轻,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左若童的手掌因为常年练拳,掌心有些粗糙,却异常温暖,拍在罗恩的肩膀上,像是在传递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又像是在确认:你真的平安回来了,没有受伤,没有折损。
“回来就好。”
四个字,说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在山间久久回荡。晨雾彻底散了,古松的枝叶不再晃动,连门人们的呼吸都顿了一瞬。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激昂的赞美,却把所有的牵挂、所有的认可、所有的安心,都浓缩在了这四个字里。左若童的手没有收回,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罗恩肩膀的轻微颤抖——那是疲惫到极致的反应,也是情绪放松后的本能。他又轻轻按了按罗恩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又像是在告诉罗恩:回来了就好,剩下的,有宗门在。
罗恩看着左若童眼角的细纹,感受着肩膀上那只手掌的温度,连日来积压的疲惫与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瞬间涌了上来。他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想说话,却发现声音有些哽咽,只能强行压下去,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的回应:“掌门,我回来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左若童的乌木杖上,那杖头的光泽,让他想起小时候,左若童也是拄着这根杖,教他练基本功的场景,眼眶不由得微微发红。
他的话音刚落,左若童身侧的澄真便率先躬身。他的动作很标准,双手交叠于胸前,腰弯得很深,几乎与地面平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激动的:“恭迎师兄归山。”似冲紧随其后,他放下握着剑鞘的手,双手垂在身侧,躬身时动作有些僵硬,却格外认真,语气里没了往日的随意,多了几分郑重:“师兄,欢迎回来。”
紧接着,身后数百位三一门人齐齐躬身。衣袍摩擦的声响整齐划一,像是一首无声的歌,汇聚成一片厚重的声音:“恭迎师兄(师叔
